在並不寬敞的航海艦橋裏,方彥見到了希佩爾號航母的艦長諾爾曼上校。
“約納斯……不,布羅姆將軍,我真沒想到您竟然這麼快就到了。”年過五旬的諾爾曼臉上帶著驚愕之『色』,心情有些複雜地開口說道。盡管在今天正午,諾爾曼就接到了艦隊司令部下達的相關任命通知,對方彥的到來已經有所準備;然而這並不代表他的內心就對這道任命完全無動於衷,像個機器般接受了方彥突然空降到自己頭頂成為直屬上司的局麵。
要知道在1936年初,諾爾曼可是看著剛剛晉升為少校的方彥來到希佩爾號上服役,並跟在伯梅將軍和自己身後拚命吸納各種知識的。這才幾年功夫,那個小芝麻少校竟然就成了世界海軍史上除王室外最年輕的將官,現在更是要成為新組建的第2航空戰隊司令,直接指揮自己了!
眼見諾爾曼那情不自禁流『露』出的異樣神『色』,方彥用膝蓋想都知道是什麼原因了。他向對方回了一個標準的軍禮,道:“諾爾曼上校,很榮幸能夠再次和您搭檔共事。我因為做了一點微小的工作,被元首錯愛越級提升為準將;這次雷德爾元帥任命我為指揮官,實在讓我感到責任重大,不敢有絲毫懈怠疏忽。因此,我真誠希望您能夠給予我幫助,用您飽經滄桑的經驗直言我的錯誤。一切都為了德意誌!”
聽得方彥誠懇的言語,諾爾曼心中的異樣不適漸漸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和煦溫暖之意。諾爾曼臉『色』變得鄭重,肅然道:“如您所願,將軍。我永遠都會為了祖國和海軍而貢獻一切心力。”他頓了頓,然後向方彥出言詢問道:“您今晚是打算就在軍艦上休息麼?如果是這樣的話,我立即就讓水兵把司令官住艙清理出來。由於實在沒想到您今晚就會來,這項工作還未進行,因此可能需要您等待十幾分鍾時間。”方彥微笑道:“那就勞煩您了。我想盡快適應目前的新角『色』。”
作為德國海軍建造的首艘航空母艦,希佩爾號在設計之初就考慮到了作為艦隊旗艦來使用。而在齊柏林號尚未完全形成戰鬥力的1939年初以前,航空艦隊司令伯梅也都是在這條船上發號施令的。那段時間裏,方彥雖然多次走到過司令住艙來喚過伯梅,但卻從來沒有推開艙門一探究竟;這一回,他終於可以正大光明的步入其內了。
司令艙的空間並不大,甚至可以說是有些狹小:一張單人床就占去了差不多三分之一的位置,再加上床頭櫥櫃、木椅、和書桌的分割,使得整個休息室就隻剩下了半米寬的中央過道。不過,這幾樣普通的陳設卻布置得異常合理緊湊。方彥獨處其間,隻覺得無論是躺下休養、靜坐沉思、還是閱讀書冊,都沒有任何不適的感受。住艙一麵是靠海的,可以通過舷窗清晰看到外麵的大洋,比起那些完全不透光的全封閉艙室,其顯然更能讓居住者得到心靈的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