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曉,你讓開下。”成樾禮貌地說。
春曉正哭的稀裏嘩啦,完全忘記成樾還在,莫名其妙地抬起頭,甚至有些責怪成樾打擾她們的姐妹情深。
而蔣鬧剛才還有意識,現在隨著酒精在體內的分解,已經醉到意識模糊,她現在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哭什麼。
成樾二話不說,直接扛起蔣鬧就走。
蔣鬧殘存的意識在發瘋,不停地捶打成樾的後背,迷迷糊糊地喊著:“壞蛋!放我下來!”
但不起絲毫作用,成樾穩穩當當,朝車子走去,還不忘提醒道:“等你酒醒了會感謝我的,你這樣在路口發酒瘋,要是被哪個好事者拍了,放到網上,可就是大新聞。”
春曉在後麵喊:“成樾,你個笨蛋直男,有你這麼對待女孩子的嗎?”
成樾顯然誤會春曉的意思了:“你又沒醉,自己走!”
春曉一臉嫌棄:“我真是醉了!怎麼會有你這麼笨的人?蔣鬧到底看上你哪裏了?”
成樾這才站定轉身,疑惑道:“你到底要說什麼?”
春曉氣不打一處來:“你個笨蛋,你要不背著,要不抱著,哪有你這樣抗在肩膀上的?你以為你是出來打獵的嗎?這樣扛著,鬧鬧能舒服嗎?”
成樾本沒多想,因為車子就停在路邊,幾步路就到了,就是拎著也沒多大事。
但被春曉這一耽誤,反倒出事了。
酒精進一步發揮作用,蔣鬧趴在成樾的肩膀上,胃被肩胛骨頂著,頭又倒懸著,很快就天旋地轉,胃裏更是翻江倒海,像泥石流大爆發一樣,從口中噴湧而出。
春曉一邊責怪成樾,一邊追上來關照蔣鬧,正好看到蔣鬧作勢要嘔吐,本想上前幫忙拍拍背,沒想到蔣鬧一下子就噴了出來。
“啊——”春曉一個激靈,彈跳開來,但顯然已來不及,還是被噴了一身,酒味和飯菜酸敗味混合在一起發酵出的濃烈味道迅速湧入春曉的鼻孔。
春曉本來也喝了些酒,被這一刺激,也立馬作嘔,蹲在路邊,伸長脖子就吐了。
成樾背上也被嘔吐物打濕,趕緊把蔣鬧放下,拍著背安撫。
蔣鬧吐了這一下,整個人反倒有釋放了的快感,胃裏麵開始更加激烈的攪動,更加猛烈的痙攣再次向食管和咽喉發起衝擊,稍作暫停後,又開始第二輪、第三輪的泥石流爆發。
兩個女孩子像比賽一樣,一邊一個,吐個沒完沒了。
到最後,蔣鬧的胃裏已經吐空了,但痙攣還是不停襲來,攪得胃裏無比難受,隻好把些酸水送出來。
這是蔣鬧第一次醉酒,醉的徹底。這臉是丟盡了,所有的體麵、所有的修養,都在成樾麵前一吐而光。
蔣鬧僅剩的意識告訴她,以後再也不喝這麼多酒了,太難受了。
然後就是發自肺腑地怨恨連雨!是的,都是因為她,奪走了成樾的初心,更要奪走她的父愛,這就是要她的命啊!
再後來,蔣鬧徹底失去意識了,在昏睡之際,嘴裏卻不停地念叨:“連雨,你就是魔鬼!連雨,我恨你!”
…………
考慮到老人們會擔心,成樾沒有把蔣鬧送回家,而是送到春曉那邊。
第二天醒來,蔣鬧變了個人似的,任憑成樾怎麼問話,她就蒙蒙的、呆呆的、冷冷的,不說一句話。
成樾心想,也許是醉酒後難受吧,就拜托春曉辛苦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