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然和成樾帶著豆豆,先坐高鐵回到江州。
連雨不顧醫生勸告,堅持要去高鐵站接孩子。
不用說,連雨見到孩子就緊緊抱在懷裏,一直抱在懷裏。
病房是單間,做了嚴格的消毒殺菌處理。到晚上,連雨也抱著孩子,陪孩子睡覺。
孩子按時睡了,連雨卻久久不願入睡,她太激動了。
孩子的失而複得,極大振奮了她的精神。本來,她的肝癌還沒有任何症狀。醫生解釋說,肝癌早期,甚至中期都不會有明顯症狀,大部分肝癌患者一發現症狀就是晚末期,即使全力治療也活不過兩三個月。所以,醫生說,即使沒有任何症狀,也不要亂跑,要靜心養性,為即將到來的手術治療做準備。
但連雨不管這些,豆豆能找回,她已經感恩戴德,不再奢望老天爺能給她更多了。
此時此刻,孩子依偎在懷裏,睡得香甜,連雨看著,前所未有的心滿意足。
再一抬眼,看到趴在床邊的方覺正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四目相對,她立馬淪陷於幸福的漩渦,有點眩暈。
她連忙避開方覺熱烈的眼神,有些埋怨道:“大半夜的,看什麼?”
方覺趴著不動,眼神依舊熱烈,直接回道:“看你啊!”
連雨把臉也轉過去了:“我有什麼好看的。”
方覺道:“都好看!很好看!”
連雨聽方覺赤裸裸地誇讚,就回過頭來剜了他一眼,生氣道:“胡說什麼。”
方覺還是盯著連雨,眼神中除了熱烈,還有專注、深情、依戀:“生氣的樣子也好看。”
連雨隻好放棄生氣,無奈道:“你變了。”
“是嗎?哪裏變了?”
“臉皮,變厚了!”
方覺笑了,頓了頓,深情說道:“要追女孩子,臉皮薄怎麼行啊?”
連雨一愣,迎上方覺熱烈的目光,不再回避。
方覺仿佛收到鼓勵,再接再厲道:“師姐,讓我再追你一次吧!”
連雨忍住淚,哽咽道:“誰會去追一個脾氣差、態度又不好的人啊?何況,還得了肝癌!”
“我啊!”
“你有病吧?”
方覺利索地點頭:“嗯,我有病!我們是同病相憐。”
連雨的淚水已經忍不住地流了下來,她不停地用手擦拭,但沒用。
方覺見連雨的淚像漫天的雨滴飄灑,就開心地笑了,貼心地遞上紙巾。
連雨現在很幸福,很開心,笑容不自覺地洋溢在臉上,但又淚流滿麵。她都不知道自己現在是笑是哭,索性又哭又笑地責怪道:“都怪你,惹得我這樣狼狽!”
方覺笑道:“這樣也好看。”
“還看?不許看!”
方覺一把摟住連雨:“師姐,我對不起你,以後我再也不會丟下你了。無論以後的路有多艱難,我都會陪在你身邊。”
…………
豆豆歸來,所有人都開心的要命。
但是,蔣杲陽心裏一半歡喜,一半沉重。
在蔣杲陽心裏,蔣鬧就是他的女兒。
一個女兒策劃綁架了另一個女兒的孩子,作為父親,他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
下午,蔣鬧回到江州的時候,蔣杲陽去看望她了。
孫琴也在。
蔣杲陽知道事已如此,無力回天,隻是默默地、遠遠地看著。
蔣鬧麵無表情,不發一語,也不看蔣杲陽一眼,好像兩人是陌生人。
孫琴哭的死去活來,大喊道:
“鬧鬧,你怎麼這麼傻啊,害了自己一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