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垂頭看了小小的寧寧,任由寧寧拉著他的手,他抬頭,再次將目光落在那不遠處的假山旁……
他甚至可以聽到那壓抑的哭聲……
心再被一刀一刀的淩遲著。
他握了握拳,又緩緩鬆開,反手拉起了寧寧幾步便消失在夜『色』下。
輕車熟路的走到禦膳房,此刻的禦膳房已經是黑燈瞎火了,男子點了火折子,堪堪照亮了屋子。
各種吃食還有很多,寧寧眸光一涼,迅速放開了男子的手,拿起一隻烤雞就開始啃。這也不能怪他啊,在禁地裏每天就是蘿卜青菜,就算那『婦』人做得再好吃,也沒有肉來的香啊!
寧寧啃的津津有味,空隙間看了男子一眼,男子隻是立在那裏,並不打算吃。
寧寧問:“你不吃嗎?你不餓嗎?”
男子一句話也不說,隻是靜靜的立在那裏,就差與黑暗融為一體了。
那種悲傷在空氣中蔓延,莫名的很是壓抑。
寧寧無法理解他的感覺,隻是覺得有些難受,他拿起了一個雞腿就遞給了男子,軟儒的嗓音萌萌噠的說道:“大叔,我娘親說了,人心情不好的時候就使勁的吃,飽了就沒有心思去想傷心事了。”
男子接過了他手中的東西,食不知味的吃了一口。
“去找酒。”
寧寧抬頭看了一眼,想勸解下,覺得自己也沒有什麼立場,也便作罷了。
蹦噠著腿就去找酒去了。
一壇子酒著實不好搬,就在寧寧快要倒下時,手中一輕,酒已經被男子拿在了手裏。
瘋了的人,疼死的心……
傷口並沒有在時光中被愈合,反而愈發的擴大。
一夜醉酒,隻是酒不醉人,人自醉罷了。
……
寧寧看著男人那麼毫不節製的喝酒,有些微的擔心。
若是被別人發現,他也帶不走他呀!
不過,管他呢,大不了所有的人都弄暈就是了,反正他身上毒『藥』多的是。
想通之後,寧寧也開始肆無忌憚的吃。
於是,第二天一早,禦膳房就跟兩隻猛獸互掐過一般,雜『亂』不堪,慘不忍睹,可把人給氣壞了。
禁地中,寧寧緩緩轉醒間,身旁的男人還在沉睡。
而且,滿身的酒意。
他『揉』了『揉』微痛的頭,他昨晚似乎也是喝了一點,然後兩人就都醉了,至於是怎麼到的禁地,倒是沒有什麼印象了。
不過,反正沒事,也沒被人發現,就不要在意那些細節啦!
“大叔,你醒醒?大叔?”寧寧搖了搖男人的身體。
男人朦朧的睜開眼,看著這個陌生的地方,有著片刻的呆愣,身邊的酒瓶讓他瞬間就想起了昨夜發生的事。
眼中閃過一抹悲痛……
他站起身,俊逸的臉照『射』在陽光下,整個人,卻仿佛沒有一絲光明。
他溫柔的『揉』了『揉』寧寧本就有些雜『亂』的頭發,道:“昨夜謝謝你了。”
寧寧嘻嘻一笑,問:“不客氣,不過,大叔你要走了嗎?”
男人突然蹲下身,平視著寧寧,語氣鄭重的道:“這件事就當成我們之間的秘密,好嗎?”
寧寧微微歪著頭,鄭重的點了點頭,他知道事情嚴重『性』,也知道這個男人對他很好。
“男子漢,說話算數。”
“嗯。”
……
看著男人離去寧寧還是有些不舍的,猶豫了片刻之後,還是決定去外麵。
他可不想在在禁地裏呆下去了,對於一個活潑可愛的小孩子來說,這簡直就是一件煎熬。
不行,他要出宮找娘親。
“寧寧!”
一道冰冷的聲音從天而降。
“啊!”一聲驚呼從寧寧嘴中傳出。
『婦』人就站在一旁的樹上,頗為生氣的看著他。
寧寧幹笑了一聲,立馬跑了過去,道:“美人阿姨,你醒啦?”
『婦』人嗬嗬冷笑了幾聲,說:“昨晚玩的爽嗎?”
寧寧眼珠一轉,道:“美人阿姨,你這就說的不對了,我怎麼能叫玩呢?”
“我就是出去透透氣。”
“真的隻是透透氣。”
『婦』人破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冷聲道:“離那個人遠點。”
“大叔是好人。”寧寧想也不想的就反駁。
“好人?姑且認為他是一個好人,可是,你畢竟看到了他的臉,你認為他會放過你嗎?”
寧寧垂頭深思了一下,道:“我信任大叔。”
一晚上那麼多殺他的機會,他都沒有動過手,已經證明很多東西了。
小孩子的心思很單純,尤其是對自己好的人,一向不會有什麼防備。
『婦』人微微沉了沉眼,決定不再說什麼,隻道:“你以後就知道了。”
“美人阿姨,你既然看到了你就要保密,不準告訴別人。”
“這裏還有別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