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蒼末緩緩走上了前,雙手環胸,瞥了一眼離北洛,不冷不淡的開口:“哪有那麼容易。”
“說起來,她的病,可不比你的寒毒弱上多少。”
蘇清梔蹙眉瞪了千蒼末一眼,“多嘴!”
千蒼末聳了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蘇清梔抽了抽自己的手,沒有抽開,吸了口氣後,才是無奈道:“你先放開我,聽他給你『亂』說,他的話又有幾分可信。”
“我不是大夫,不知道你的身體到底是如何了,他的話,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那也不能在這裏把脈啊!”她無語的翻了翻白眼,這才從男人的手裏將自己的手抽了出來,輕輕『揉』了『揉』,垂頭一看,已經微微有些紅了。
離北洛的手頓了頓,說了聲抱歉,才是放了下去。
而蘇清梔已經拉著寧寧先一步走了。
“北冥洛,你自己的情況不需要本尊多說什麼,她是本尊護著的人,不管你從她身上想要得到什麼,都最好,考慮清楚!”冰冷的聲音沒有任何起伏的落下,末了,千蒼末才是邁開腳步直接越過了離北洛。
“小蘇,小蘇,等等我。”
離北洛站在原地,隻覺得渾身上下像是被一盆冷水澆下,徹骨的冷。
不過,卻不是因為千蒼末的話!
……王府,『藥』廬
千蒼末收回手,挑了挑眉,“小蘇,你果然是一個怪胎!”
蘇清梔輕哼了兩聲,白了他一眼。
直接了當的問:“你是不是從一開始就知道我是血巫?”
“我知道嗎?”
“嗬嗬……少給我打馬虎眼。”蘇清梔一手掌拍在桌子上,眸中仿佛要噴出火來。
千蒼末覓了眼她的手,牛頭不對馬嘴的道:“小蘇,這桌子可硬的很,你手疼不疼。”
蘇清梔嘴角輕抽,心裏抓狂。
離北洛輕倚著門,目光淡淡的落在蘇清梔的身上,銀如月華的眸子幽深的如同一潭清水,無波無瀾,讓人猜不透其心中所想。
“千叔叔,我娘親沒事了吧?”
千蒼末拍了拍寧寧的頭,道:“無礙無礙,這不挺活躍的嘛!”
“千蒼末,別給我打馬虎眼,血巫到底是做什麼的!”
“真想知道?”
蘇清梔給了他一個你不是廢話的表情嗎?
千蒼末一手支著頭,眼中的笑意漸漸斂去,沉聲且不似以往的隨意。
他問:“你確定,想知道嗎?”
“你說……”
“我來說。”
那一直沉默的人突然開口,冷冰冰的,宛如九天玄霜驟然降下。
屋內的兩人同時轉頭,看向他。
“你們兩個出去。”
千蒼末這次倒是沒有和他對著幹,抱起寧寧就出了房門,順便還帶上了房門。
屋內,一瞬間隻剩下他們兩人。
明明很近,卻連呼吸,都有些痛。
他一步一步的走向她,一步一句:“你真的想知道嗎?”
“我想,我已經猜到了一個大概。”蘇清梔看向離北洛,眸中清清明明的,她徐徐說道:“我不知道我是血巫的時候,我一直比較好奇,你這樣身份的人,為何會對我這麼一個無理又無賴的江湖大夫有興趣。”
“現在細細想來,你怕是早就知道我是血巫吧?”
“血巫,治百病,而你的不夏寒毒,也隻有用它才可解。”
說著,蘇清梔搖了搖頭,問:“那麼,離北洛,我問你,那麼多的機會,你為何不殺我?”
離北洛閉了閉眼,睜開間,眸中已是一片淺『色』柔光,傾世風華。
“你要本王說多少遍你才信。”
“本王要你。”
“本王,不會傷你,永不會!”
他現在才知道,當你傷害了一個人的時候,不管你做什麼都已經是徒勞無功了。
而蘇清梔的心,也似乎是不在為他打開了。
心中有些痛,可是臉上,依舊是那麼一片柔柔的表情。
三個字落下後,他已經站在了她的麵前,目光微微垂下,落在蘇清梔的麵具上。
他伸手,直接摘了她的麵具。
清麗傾城的容顏映入眼中,他神『色』恍然有些恍惚。
他蹲下身,雙手緩緩捧著她的臉。
冰淩的溫度讓蘇清梔微微縮了一下,她看著他,心中有些酸澀,卻緊緊抿著唇,一言不發。
她覺得自己突然失去了話語的能力,喉間一陣梗塞,說不出的難受,眼眶也是陣陣發酸。
她不曾恨過任何人,就連對厲銀默,心中也不是恨,隻是欠下的,終究是要還的,現在她隻是讓他還債罷了。
而對於離北洛,她已經不知道是欠還是不欠了。
他順著她,護著她,寵著她,她是人,她也不是沒有心……
可是,他唯獨不懂她!
“我知道你是血巫,從你第一次用你的血救我之時,我就有那個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