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悔嗎?
也許吧?
未來的事情,誰又說得清楚呢!
而他離北洛做事,從來不會後悔。
墨玦抱著蘇清梔幾個起落便已經跳到了城牆上。
而那邊,離北洛已經和那名黑衣男子鬥在了一起。
兩人實力似是不相上下,但是隱隱間,離北洛竟是有些被壓製的感覺。
墨玦冷眼看著下方的戰鬥,片刻間,身上竟是多了些傷口。
青『色』的衣衫瞬間染紅了。
男人的身形不斷爆退,卻並沒有什麼狼狽之感。
離北洛拭了拭嘴角的血跡,那人卻是一腳踹來,直接將他踹到了牆上。
扶辰想要下去幫忙,卻被墨玦冷聲阻止。
“不要下去,這是他自己的決定。”
墨玦冷冷的看著兩人焦灼的戰鬥,突然浮現出一股自私的想法。
嗬……
他自嘲的笑了一聲,原來,他也逃不過紅塵。
身形不由自主的晃了一下。
有了離北洛,他知道,這百萬大軍是不會攻進來了,他抱著蘇清梔轉身離開。
寧寧看著墨玦抱走自己的娘親,擔憂看了幾眼離北洛,眼底劃過一絲銀芒,他清楚的看到,那黑衣人的眼眸,也是銀『色』。
與他們也相同的銀『色』。
可……他到底是……?
看著男人將劍刺入離北洛的肩胛,寧寧瞳孔一縮,身子都是一僵,心底劃過一絲異樣的情緒。
似乎是因為骨血相連吧!
看著離北洛受傷,寧寧不舒服,也不開心。
扶辰也是看的心驚膽戰,他明顯的發現,這不是他主上的實力,可是,他又為什麼不發揮自己的全部實力呢?
就這麼片刻的功夫,寧寧就已經跳了下去。
扶辰暗叫一聲不好,伸手便朝著寧寧抓去,卻堪堪與他的衣袖錯開。
嘖!
手中銀針朝著那黑衣人爆『射』而去,黑衣人急忙側身躲開,身形撤退。
寧寧翩翩落地,一襲淡藍『色』的衣衫,發絲被紮起,小小的身影往那裏一站,竟是自成一方天地。
黑衣人凝眸朝著寧寧望去。
眼底劃過一絲震驚。
不符合這小小的身影的是淩冽的氣勢,決絕的氣場,那雙眼睛,漆黑的眸底,仿佛淬滿了寒峭,讓人望而生畏。
黑衣人漸漸蹙眉,突然,突然間覺得自己像是在麵對一個縮小版的離北洛。
這種感覺,讓他非常的不舒服。
可那到底是一個小孩子,漸漸地,那雙有些許忌憚的眸中便是充斥著探究。
寧寧轉身,看著身受重傷的離北洛,問:“爹爹,你有沒有事?”
潔淨的衣衫已經被鮮血染紅,看上去駭人不已,尤其是那張臉上,慘白毫無血『色』。
寧寧這一輩子還沒怕過什麼,此刻竟是心悸的厲害。
以至於,扶著離北洛的手都在顫抖,聲音也是充滿了恐懼。
到底是一個五歲的小孩子。
外麵再堅強,內心也是細膩的。
有些事情,他也無法承受。
而有些東西,一旦擁有了,便無法忍受失去。
“爹爹,你沒事的吧?”
水靈的眸子,輕輕顫動著。
離北洛艱難的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眼底是一片柔光。
寧寧咬著唇,強忍著自己喉間的酸澀。
他,想哭。
可是,娘親說過,男孩子,不能哭。
不能……
黑衣人顯然是聽到了寧寧對離北洛的稱呼,眼底瞬間被驚詫代替。
“北冥洛,你竟然在外麵留有子嗣!”
可是……黑衣人又有一絲疑『惑』,寧寧的眼睛,並非是銀『色』的,而是漆黑的……這……
離北洛輕輕咳了一聲,本命之力的潰散和內力的大量流失,讓他的身體根本無法承受這種程度的傷。
“嗬,北冥洛,這次,我看你還如何在族人麵前立足!”說著身形便是朝著他們兩人爆『射』而去。
手中長劍淩然,劍氣衝天。
寧寧眼底泛起一絲冷意,指縫中細小的銀針『射』出,以著一個極其詭異的弧度,朝著黑衣人的後頸『射』去。
黑衣人到底不是吃素的,猛地轉身,長劍橫挑,銀針便被盡數擋下。
順勢一道劍光便是朝著寧寧瘋狂的湧去。
寧寧目光一愣,接著身體就被抱了起來。
離北洛擋在了他身前,衣玦翩飛,硬生生的擋下了那一劍。
一向讓人安心的背影,此刻竟是有些許的蕭瑟,和孤獨。
獨立在那裏,哪怕渾身是血,也讓人生不出半分的沾染之心。
這樣的男人,泰山崩於前麵不改『色』,百萬大軍兵臨城下,他一己之力破之……
黑衣人的臉『色』漸漸凝重,握緊了手中的劍。
哪怕此時的男人實力不足以前的十分之一,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不敢掉以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