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不打算在這裏呆多久的,可是,聽著盛子陌的話,蘇清梔才是知道,盛藏月根本就不在西涼。
那麼,會去哪裏呢?
蘇清梔不知道。
就在她思索的時候,盛子陌又是說道:“我問了哥哥是不是要去打仗,他說不是。”
蘇清梔微微一愣,錯愕的看著盛子陌。
如果,不是為了攻打南淵,那麼去南淵,真的是為了寧寧了?
蘇清梔『揉』了『揉』眉心,心思百轉。
彼時,霧雲穀。
白發的男子猛地吐了口血,血『色』濺在雪白的衣衫上,讓人徒然泛起一股心疼。
北冥玨站在男子的身後,雙手在不知何時已經緊緊的握成了拳,指甲嵌進肉裏都是毫無知覺。
雙眸漸漸便的猩紅。
她看著男人的身體搖搖欲墜,似乎風一吹就要倒下。
腳微微動了一下,可終究還是沒有跨出去,她不忍的撇過頭。
這幾天,真的夠了!
可是,她沒有資格對他說出這樣的話。
就像他,為了救蘇清梔,可以不要命,可以什麼都不說,可以什麼都去承受。
她最喜歡的,不就是他的這種『性』格嗎?
看著男人又是嘔了一口血,她的心都是被狠狠的揪在了一起。
“墨玦,不著急這一時,你先將身體養好,可以嗎?”
不知覺間,聲音中都是帶著上了幾分乞求。
而這份乞求,隻是為了讓他可以保重自己的身體。
扶上一旁的樹,墨玦慢慢退出了荊棘林。
男人臉『色』蒼白,她趕忙將人扶住,眼底劃過幾分擔心,卻在男人看過來的時候消失無蹤,快到她自己都覺得是一場夢。
“指上菁舞這幾日都會出現,不著急這一時。”
墨玦抬頭,蒼白的臉近乎透明,看著霧雲穀常年朦朦朧朧的天氣,一聲白衣的男人,仿佛下一刻就會與霧氣融合在一起,消失了一般。
下意識的,北冥玨緊了緊抓著男人衣袖的手。
“我們的時間,卻都不多了。”
北冥玨銀『色』的眸光微凝,目光落在了前方的荊棘林中,淡淡的眸中,透著一股堅定。
她側頭看向男人,“我們先回去吧。”
簡單的草屋中,北冥玨替男人診脈,眸『色』漸漸深了幾分……
指尖幾乎就是不受控製的顫抖著,為防止男人發現,她慌忙了收了回去。
安慰:“沒事,今晚,在泡個『藥』浴吧,我現在給你施針。”
墨玦隻是點了點頭,問:“離北洛怎麼樣了?”
北冥玨斂眸:“身體太弱了,還沒醒。”
盤膝坐在床上,墨玦緩緩褪下了衣衫,饒是看過許多次,北冥玨的臉還是忍不住的泛紅。
很快收斂心神後,北冥玨取出銀針,利落的刺入了男人的身體。
一個時辰後,北冥玨虛弱的從男人的房間中走了出來,感受著屋外的冰冷,心也在一點一點的冷卻。
她看著自己的雙手,苦笑。
這一身的醫術,連自己在乎的人都救不了,徒勞罷了!
站立了片刻,她才是轉身走進了另一個房間。
精致的容顏透著幾分妖豔,蒼白的麵容讓其更加的驚豔,北冥玨走上前,歎了口氣。
“哥哥,你怎麼還不醒?”
“你知不知道嫂子,多想你!”
說是離開北冥族,其實,她隻是想要找個借口把離北洛救出來而已。
打了熱水,她替離北洛擦了擦身體,便是找來墨玦的小書童將離北洛放入了『藥』浴裏,溫養身體。
噬骨鞭已經讓他的身體到達了崩潰的邊緣,再加上不夏寒毒和換生咒術的影響,沒死,隻能說是命大了。
看著男人後背上橫亙著的傷口,北冥玨眸光輕顫,對著墨芩吩咐:“還是一個時辰。”
墨芩點了點頭,有些好奇的看著北冥玨,問:“那小姐姐要去哪裏?”
每天,對於離北洛的『藥』浴,她都是親自在身旁看著的,可從來不曾假手與他呀!
幾天怎麼?
著實透著幾分怪異。
北冥玨:“沒什麼,隻是聽說霧雲穀『藥』草種類奇多,剛好治療哥哥還缺一味『藥』材。”
墨芩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心中閃過的疑問卻是沒有問出。
北冥玨不在猶豫,轉身離開了房間,片刻便是消失在了墨芩的眼底。
墨芩隻是眨了眨眼,扭頭看向了離北洛。
對於荊棘林的方向,北冥玨在熟悉不過了。
身影幾個起落,便是已經立在了林子口。
布滿荊棘的叢林,隻是入口,都像是一個吃人的怪物,讓人望而生畏。
世人隻知道指上菁舞難尋,千年難得一見,卻不知道,它本就是長在荊棘林中的聖物,隻有霧雲穀的曆代穀主可以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