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九源瞳孔微顫,囁嚅著開口:“你這是篡位,朕,朕不會讓的!”
他的目光落在顧初九的臉上,恐懼流轉。
顧初九拍了拍納月的手,示意他放開他。
納月卻抱的更緊了,就在這麼多雙目光之下咬著他的耳垂,嗓音沙到喑啞,“我不放!你不準靠近他!”
顧初九輕顫了一下,下意識的縮了下脖子,這人,怎麼不分場合不分地點的就對他上口?
他嘴角撚了撚,卻沒有躲,微微側頭,聲音有些許懇求:“我和他有些話說。”
納月微微皺眉,聲音低低的透著不悅:“情話?”
顧初九聽到很想打他。
無奈的開口:“不是,解決一些私人恩怨。”
“那樣的渣渣不用你出手。”
“納月別鬧了。”
“是你別鬧了才對。”他緊緊的抱著他,腦子蹭著他的脖頸,說什麼也不放手。
此刻誰能知道,他就是離霄殿的智囊,運籌帷幄之中,決策千裏之外?
像個求著順毛的大狼狗,晃著尾巴。
“有本事你也像剛剛對付那人一樣,點一下,或者,像我剛剛對你一樣。”
對付別人他不留手,怎麼可能用來傷害納月?
而他剛剛對他……
顧初九臉頰微紅,這不是明擺著讓他吻他嗎?
他摸到他的臉,指腹碰到了他的唇,才是湊了上去,蜻蜓點水般的吻了一下便是放開了。
別開了臉。
“現在可以了嗎?”
手指放肆的在他腰間遊走,不輕不重,帶著一絲輕挑。
“你就是這麼吻人的?”
顧初九:“你是第一個。”
納月眸光閃了閃,湊近,低低的在他耳邊道:“今晚,不準跑!”
顧初九推開了他,怎麼越說越過分!
誰要和他在龍椅上這樣那樣啊!
他不要臉的嗎?
顧初九算是發現了,這人真的不能給臉,給三分,他就去給你開染坊了,蹬鼻子上臉,越來越過分!
順杆往上爬的本領尤為的強橫。
輕咳了一聲,顧初九憑著以前的感覺,朝著盛九源走去。
“你不準過來,你這個喜歡男人的變態!”
“變態!”
聽到男人的謾罵聲,顧初九緊緊抿著唇,都是崩成了一天直線,麵容冷硬,周遭的寒意更甚!
這個人,他曾經也真心真意的付出過,所以,在他賜下酒的時候,才會毫不猶豫的喝了下去。
可是,最後的結果,是地獄!
他親手給的地獄!
墨色的發絲有些雜亂,他低頭,發絲垂落,遮住他半張臉,臉上明明滅滅的光影。
盛九源看的有些失神。
他不否認,顧初九長的確實驚豔,鮮少有人能與之爭豔。
可是這樣的人,太妖了。
越美的人,也自然越危險!
他禍國!
他當初就不該心存僥幸,留他一命的!
盛九源當初招惹他,也不過是因為希望得到他手中的力量,坐上皇位而已!
所以,在他坐上皇位的那一天,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除掉顧初九。
抹去他的汙點!
“我不殺你,但是,我所承受的,你也去承受一遍吧!”
大手一揮,宮殿裏陡然傳出撕裂蒼穹的慘叫。
自盛九源的雙眸中,流出兩行血。
“啊,啊,我的眼睛,顧初九,你竟敢弑君!你會天打雷劈的!”
“你如果有點骨氣,和我鬥上一鬥,我也許還會陪你玩一玩,可惜了,你這麼懦弱,我很想知道,當初是哪個不長眼的看上你了,讓你做皇帝的!”
顧初九站直了身體,冷冷一下,帶著一絲嗜血,無視身後的慘叫,直接說道:“我要做皇帝,現在還有誰敢攔?”
百官,無一人敢動!
誰不惜命?
一個孤身闖皇宮毫發無損的人,連皇帝都不放在眼裏,他們,又有什麼能力?
無非是找死罷了!
“那,怎麼做,不需要我教吧!”聲音冰冷,擲地有聲。
讓百官都是顫了一下。
“……”
“……”
眾百官相視一眼,俯下身,“臣等遵命!”
納月看著站在上麵的人,摩挲著下顎,這一路走來,他都快忘了,他們來西涼國的本質目的的為了離北洛!
妖異的異色眸子漸漸變的晦澀。
百官確定了三天後登基,一切說辭也都準備好了,不過,整個西京的天,因為皇宮的變故,也都變的陰晴不定起來。
眾多官員,一朝之間,滿門抄斬,一時間,西京之人人人自危!
反對之聲愣是被這強權給壓了下去!
禦書房,納月在批改奏折,順便請示著對麵的顧初九。
“尚書也不過貪了五百兩而已,如果殺了,這官位空缺下來,不好辦,而且,你這幾天也殺了不少,雖然他們都該死,可是,未免太過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