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任眸光微深,盯著琉月,緩緩開口:“他不在這裏,我早就把他放了。”
琉月懷疑的看著他,“真的?不騙我?”
“不騙你。”
琉月又問:“你那他扔在哪裏了?他還是個孩子呢,你就一點責任也不負?”
“非親非故,我為何要對他負責?”
“倒是你,傷了我裴府這麼多人,是何用意?”
琉月撇嘴,“還不是因為你們把我關在那個什麼桃花陣裏,你們要是早點說小魚幹不在這裏不就是了,我至於廢這麼大的勁嗎?”
裴任眯眼,冷漠的開口:“從一開始,我就讓人跟你說過,我們裴府,沒有一個叫餘甘的人。”
“是你自己不停,擅作主張闖進我的園子,毀了我的陣法!”
說道最後,他的聲音已經變的淩厲起來,眼底似乎已經蓄起了一股殺意。
“哼,那也是你不對在先,誰讓你那天晚上帶走我哥哥,我肯定要找他的呀,你現在又把他丟了,我要去哪裏找!”琉月氣哼哼的看著他,氣勢上倒是一點不弱。
裴任輕哂:“你都能找到我的裴府,找你的哥哥,那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這次,我不與你一般計較,再有下次,我不會這麼輕易饒過你!”
裴任一甩衣袖,冷漠道:“小八,送客!”
“不用你們送,我自己走!”
琉月哼了一聲,轉身就離開了裴府。
裴任看著琉月離開,緩緩吐了口濁氣。
等他忙完回到房間時,風筠坐在床邊,皺眉看著他。
問:“你如實告訴我,今天闖進桃花陣的人到底是誰?”
裴任歎了口氣,語氣中充滿了無奈,“風筠,我不想讓你知道。”
風筠縮了縮手指,長長的睫毛輕顫了一下,緩緩開口:“絕對不是那邊的人,是不是?”
“是。”
“裴任,這是我們自己的事,把有餘牽扯進來,我已經很自責了,不要在連累其他人了,好不好?”
裴任的目光不由自主的黯淡了一下,他走上前,將風筠輕輕擁入懷裏,堅定的道:“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我身邊高手雖然多,可是,都不及一個餘甘,他在你身邊,我心裏會安定一點。”
風筠縮在他的懷裏,“對不起,你本該瀟灑江湖的,是我拖累了。”
裴任皺眉:“不準你說出這樣的話!”
“你從沒做錯,從沒。”看到山寨中那些小孩的慘狀,就算裴任真的鐵石心腸,他也沒有辦法去給那人效命。
其實到頭來,他不過與虎謀皮,倒不如從一開始,就徹底的拒絕。
血蟾蜍那種東西,別說他一開始沒有找到,就算真的找到了,他也不會交給他們,情願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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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十分,周圍十分的安靜。
有餘穿好衣服,偷偷出了房間,悄無聲息,沒有驚動任何人。
他直接朝著和琉月約好的地點行去。
客棧,天字號房。
琉月坐在床邊,晃蕩著雙腿。
窗戶被打開,有餘跳了進來。
“小魚幹,你真的沒事吧?”
雖說今天看到了他,可是心裏還是有一點擔心的,畢竟,裴任真的很凶。
再加上,有餘打不過他,她自然是擔心的。
有餘搖頭,“我沒事,倒是你,怎麼慌慌張張就闖了進來。”
琉月歎了口氣,說:“我也是好不容易找到你啊,本來以為找到你,就可以不用再過那種風餐露宿的日子了,唉,真是沒想到。”
“你說我怎麼這麼命苦。”
有餘嘴角抽了抽,他怎麼看著幾天不見,她還圓潤了一圈呢?
哪裏像是命苦的樣子了?
他揉了揉她的頭,說:“我想讓你幫忙調查一件事。”
“什麼?”
“雲上崖。”
琉月歪著頭,不解的看著他,“怎麼了?”
有餘湊近琉月,在她耳邊低低的說了三個字。
琉月瞳孔微縮,銀色的眸子轉了轉,她一把拽住有餘,說:“小魚幹,我覺得你說的那個東西,應該在我身上!”
有餘蹙眉看著她。
琉月看著他的表情,聳了聳肩,說道:“那天晚上,你被那個男人劫走以後,黑金蠱在詹蘭秋的身體裏,發現了血蟾蜍。”
有餘:“我不知道他們要血蟾蜍有何用,但是,血蟾蜍絕對是讓那些嬰孩致死的原因。”
這也是有餘從猜測,畢竟,他不了解血蟾蜍的功效。
琉月目光微沉,帶著不屬於她這個年紀的憤恨,“你猜的沒錯,那血蟾蜍在詹蘭秋的身體裏,她每次喝的那些嬰孩血都被血蟾蜍吸收了。”
“可以說,血蟾蜍通過詹蘭秋的身體在吸收那些毒血,然後,又通過詹蘭秋的血去供養那些嬰孩,直到他們身上最後一滴血流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