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聽到了公公在說自己,拿著殺豬刀的王秀蘭轉過身,衝著一臉詫異的齊滿金露出羞澀的一笑。
齊滿金懵了,傻傻的看了一眼王秀蘭後,又把目光看向了齊瑞。而這會,齊瑞正拿著木盆按照王秀蘭的吩咐,給放到了豬脖子下麵。
對著齊滿金笑了那麼一下之後的王秀蘭,很快就將臉扭了過去,然後繃著一張臉十分嚴肅的用手摸了一下豬脖子後,舉起手裏的殺豬刀對準豬脖子上的大動脈血管那麼一戳,被綁在案綁上的豬立馬開始劇烈的抖動了起來,然後脖子上的傷口便開始流出一股股的鮮血來。
那些鮮血到最後,都流進了被齊瑞放在下麵的木盆裏。
待到盆裏的血接了有大半盆的時候,豬掙紮的動作從最開始的劇烈,到最後的越來越小,直至現在的一動不動後,脖子處流出來的鮮血也越來越少了。
現如今的傷口處,隻有時不時能滴出幾滴鮮血了。見到這樣的情況,王秀蘭便知道,可以給豬褪毛了。
給豬褪毛要用的水得需要滾燙的,好在這些水在殺豬之前,劉春花就已經吩咐齊珠燒好了。待到王秀蘭這般一喊上水,她跟齊珠便趕緊的,一人拎了一大桶的熱水過來。
滾燙的熱水過後,王秀蘭拿著腿毛刀,便開始給豬褪毛了。隻見她的拿著刀的手在豬身上來回的推動著,一大片一大片的豬毛便隨著她的手而落下。至於被她剃過毛的豬皮上,幹幹淨淨的,那是連一絲豬毛都不見了。
直把前來幫忙的齊滿金和齊勇這對父子倆看的,眼睛越瞪越大,嘴巴也越張越大。
約莫過了一刻鍾的時間,王秀蘭就將一整頭豬身上的毛給褪幹淨了。而褪完毛之後的她也沒停,將手裏的剃毛刀放到一邊,重新拿起殺豬刀,在豬肚子上摸了幾下之後,便一刀戳進了豬肚子裏頭,然後順著一條線,就將豬給開膛破肚了。
那幹淨利落的模樣,直看得齊瑞不禁打了哆嗦。
正認真殺著豬的王秀蘭,這會壓根沒有心思去齊瑞以及其他人的表情。她給豬開膛破肚之後,麻利的將豬裏麵的內髒給分了出來,遞給了一旁倒完水後拿著桶站在那裏的劉春花和齊珠。
處理完內髒之後,隻見王秀蘭又換了一把砍刀。然後走到豬頭部的位置,舉起手裏的砍刀,一刀便砍了下去。
這一下之後,豬頭和豬身邊徹底的分開了。
身後的眾人看到一下就砍斷了豬頭的王秀蘭,不知為何,都不由得吞了幾下口水。要知道那可是豬頭啊,多硬的地方啊!
就算是經驗老道的殺豬師傅來,也不能保證一刀就能這般幹脆利落的將豬頭給砍斷。然而偏生這個大著肚子,外表看起來嬌嬌小小的王秀蘭,就能做到。並且昨晚了之後,還一臉平靜的將豬頭丟盡了一旁的空桶裏。
這會的齊勇,隻見他瞪大著眼睛,死死的盯著王秀蘭的動作,在見到這一幕的時候,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猛不丁的打了好幾個寒顫。
好彪悍,好厲害,好恐怖!
內心狂飆一路這類詞之後,齊勇將目光,慢慢的挪到了齊瑞身上。
對於這個,最近大火的堂兄,原本齊勇內心裏麵是有那麼點羨慕嫉妒的。畢竟沒有誰在見到原本和自己一樣平平凡凡的人,忽然就幹出一番大事業不羨慕的。這種所謂的羨慕又在自家爹娘天天的念叨和感歎中,莫名的又帶了那麼點點的嫉妒。
然而這一刻的齊瑞,內心的羨慕嫉妒全不見了,有的,隻是滿滿的同情。
話說,齊瑞堂兄娶了這麼個媳婦,平日裏的夫綱還能振的起來嗎?
好在齊勇腹誹歸腹誹,這些個話他還有分寸,知道是不能當著大夥的麵就這麼說出口的。於是很快的,他收回了自個的目光,又看向了王秀蘭。
而這會的王秀蘭,已經將豬殺的差不多了。至於剩下的,便是要看劉春花是如何處理這隻豬的了。
齊家這豬養得好,一頭豬怕不得有三四百斤。要說一頭豬全留下來自個吃了,劉春花是絕對舍不得的。再說了,這麼大一頭豬,他們一家也吃不完啊!
過年要用的肉和做臘肉的肉,加到一塊,留個一腿也就是一頭豬的四分之一便夠了。至於剩下的四分之三,劉春花也不急。
帶著齊珠,方美珍幾個將後麵收拾幹淨了之後,便開始準備殺豬飯了。
農家做的殺豬飯,一般都是用豬血,豬臉肉,豬內髒這些東西混煮在一起的。然而別看東西雜亂的很,但是煮出來卻特別特別的香。
還沒上桌的時候,齊瑞就聞到了一股子勾人的香味了。這要是擱往常,齊瑞早跑灶房去看看是殺豬飯是怎麼做的了,但是今天不行。
家裏有人呢!
齊滿金和齊勇是自家請來幫忙的,留飯那是必須的。既然留了飯,那還得陪著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