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瑾捂住小腿的傷口,鮮血不停的往外流。
還好,打中的地方,沒有傷及倒動脈,不然鮮血就不是流了,而是噴。
但就算是不幸中的萬幸,周瑾的處境也是非常的糟。
汽車的喇叭聲早就停了,想必是撐住喇叭按鈕的木棍,被無意識的喪屍給弄掉了。
鮮血的氣味迅速擴散,周圍那些彙集的喪屍開始將周瑾當成了新的目標。
最近的喪屍還有十多米,周瑾立即撕爛衣服,將小腿簡單的包紮,隨後撿起掉落一旁的鋼筋。
右小腿很疼,稍微用點力就會讓人疼得嘶啞咧嘴。周瑾右手拿著鋼筋,右腳墊一墊的往政府大樓移動。
他現在的速度很慢,真心比喪屍快不了多少。
右側距離近的喪屍撲了上來,周瑾勉強站立,舉起鋼筋猛力的敲到了它的腦袋上。由於是單腳站立,使勁的時候讓周瑾有些重心不穩,整個人差點倒在了地上。
“我操!”
一聲爆喝,周瑾發泄著心中的不滿。災變之前的生活中,有救人的經常反而被訛詐,現在自己不僅被訛,而且還即將把自己的命給搭上。
周瑾沒有怪老天不公平,他也已經不是小年輕了。所以就算是要怪罪,也怪自己夠傻,一點防備別人的心思都沒有。
這次的經曆,當真給周瑾好好的上了一課,隻不過,這一課的學費交得太貴了,說不定學到的經驗,都沒有再用的機會了。
右小腿上的傷,痛得鑽心。雖然經過包紮,但鮮血依然在流,很快就浸濕了布條,滴落到地麵。
喪屍彙聚的速度越來越快,數量也越來越多。等周瑾好不容易走上石梯,來到政府大樓破爛的大門前。回頭一望的時候,看到這密密麻麻,已經堵滿廣場的喪屍,整顆心就墜入了冰窖。
太多了!
比先前自己看到的數量還要多。
喪屍開始走上石梯,滑稽的跌倒,笨拙的又爬了起來。周瑾拖著傷腿,他不敢再耽擱下去,隻能開始爬樓。
數量眾多的喪屍將周瑾包圍在了這政府大樓,接下來他隻能爬樓,爬到樓頂。
隻要到了樓頂,也許他才能夠不被喪屍咬死。因為那幾個被他救的人,就在樓頂困了夠久的時間。
······
五樓,如果放在平時,周瑾在快跑之下花不了三分鍾。但現在,周瑾卻花了半小時。
在爬樓的時候,不僅要忍著痛,同時還要解決追上來的喪屍。
真是憋屈得無話可說,周瑾不想被喪屍分屍,就算要死,也想要安靜的死。
所以在他忍痛堅持之下,他終於爬到了樓頂。
樓頂很空曠,隻有一具屍體倒坐在樓頂邊角。
這個位置剛好是在矮牆之下,是當初周瑾觀察的死角。如果當初發現這具屍體,周瑾絕不會如此大意的被人暗算了。
一具穿著警察製服的男性屍體,額頭的正中有一道槍眼,想必昨晚那救了周瑾的一槍,就是對他打出來的。
周瑾關上天台的門,然後搬動著雜物將門給抵住。這些雜物多得一塌糊塗,想必是平頭男那夥人弄來的,此時周瑾卻準備用它抵禦喪屍。想想,還當真有些諷刺。
這門雖然有雜物抵擋,但耐不住喪屍的數量多,相信遲早會被喪屍破門而入的。
托著傷腿走到樓頂邊緣的牆角,周瑾坐到地上,與那個死掉的警察並排而坐,心中沒有感覺到害怕。
“如果我還能活,一定幫你報仇。”
周瑾對著死掉的警察苦笑一聲,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否還能活。除非此時突然有救援的人趕到,不然,他一定會死。
論爬樓的速度,周瑾要快過那些喪屍,但是沿途流下的那些鮮血,遲早會把所有的喪屍給引過來的。
······
門,開始動了。裏麵的喪屍陸續的往外推。
門內有個平台麵,可以站立很多的喪屍。
一個喪屍的力量有限,但一群的喪屍你推我攘之下,力量可是不小,最少這樣的門,是擋不住多久的。
現在是下午六點左右,太陽西移,天已見黑,遠處的高樓早就將夕陽給完全遮擋。
此時的周瑾有些餓了,爬了五層樓,體力的消耗還是足夠的大。
想想,他花了好幾個小時救出來的平頭男幾人,此時應該早就將車開出了城,可能正拿著他包裏的東西大塊的朵頤。
每當想到這裏的時候,周瑾都隻有無奈的苦笑:“誰叫自己真特麼傻。”
不是說不應該救人,而是根本就沒有那種防範人的意識存在。俗話說得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活了接近三十年,自己當真是單純得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