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李猛的精神惶惶忽忽,真坐在民政局辦理離婚手續的時候,李猛才意識到,自己馬上就變成一個離異的人了。
“怎麼不想簽?”段湘嵐說道。
看到李猛沒有說話,工作人員又說道:“二位要不要再想一想。”
“簽,我簽。”李猛又停頓了一下,簽了字。
走出民政局的大門,二人一前一後的走著。
按照之前的協議,女兒歸段湘嵐。由於結婚後沒有存下什麼錢,也基本不存在財產分配的事情,就是有,李猛也不想要了。
但女兒的撫養費,李猛還是要給的。協議中寫得很清楚,每月李猛提供1500元錢給段湘嵐。
由於自己的過渡房租給了學生,李猛通知學生一個星期內搬走。看到李猛沒有地方住,段湘嵐同意他在次臥再住一個星期。
李猛收拾了東西,放在次臥堆起來。除了一些書,結婚時母親給做的兩床新被子,還有一些衣服,也就沒有什麼東西了。
在家裏待著也煩,李猛索性到實驗室,十一假後,緊張的教學和實驗工作接踵而至,李猛卻更加萎靡不振。
看到同事,他似乎也有些閃躲。主要怕他們得知自己離婚,又怕他們問因為什麼原因離得婚。
整日的呆在實驗室、辦公室,李猛開始搜索,看一看別的別的學校有沒有招聘崗位,投一投簡曆看看,能辭職換個工作更好,免得丟人。
精心做好簡曆,海投了一些學校。
從段湘嵐那裏搬出來,李猛又回到了自己原先的住處。學生搬走了,但房間裏卻亂七八糟,一些插座、開關等也被使用壞了沒有修。
先打掃一下。
自己一個人,雖然沒有了以前回家時的壓抑,但李猛多了很多失落,生活的一部分好像消失了。
沒有了李婉兒的哭聲,沒有了早出晚歸的動力,連遇到事情想著分享的人也沒有了。
單身可不就是這樣麼!
想到早出晚歸,回憶起自己的付出,工作中取得的成績確實是誰也搶不走、分不了的。
摸摸口袋,拿出煙盒,才發現裏麵的最後一根煙也吸完了,李猛順手將它丟盡垃圾桶,又把原先的燒杯翻出來清洗,以後吸煙,煙灰缸還得靠你。
又花了一個小時多的時間,才把房間打掃好,李猛將被褥鋪好,躺在了上麵。
強擰著笑臉,還是社會主義好,生在了這樣一個年代,沒有饑寒交迫,在差,還有個窩。
李猛掏出錢包數了數,裏麵還有100多塊錢,又拿出一直放在段湘嵐那裏的工資卡,手機查了下餘額,還剩40多塊錢。
想到飯卡裏還有一些錢,撐到15號發工資應該是可以的。
自己一個人過了,現在又重回一窮二白,以後日子還得精打細算,不能再大手大腳。
不如做個攢錢計劃,李猛起床,拿出紙筆,算了起來。
今年中了華夏自然科學基金,到年底估計可以拿8萬元獎勵;加上省級中央引導地方項目,也有2萬元的獎勵。加上年終績效2萬多,總共就有12萬左右。
現在副教授,每月工資到手6000多,以後每個月給李婉兒撫養費1500元,其餘支出盡量都控製在1000塊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