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是對秦川說的,卻是當著顧錦夏的麵,秦月覺得顧錦夏是個有擔當的女孩子,秦川為了她已經有所付出,那麼,她也應該同等對待。
薛伶就是一朵養在溫室裏的花朵,一遇到風吹草動隻會等著大人嗬護,如果讓她知道,勢必會牽扯到兩家人,隻會變得更為複雜。
室內一時陷入沉默,還是顧錦夏先開口打破了僵局,“川,我們就聽姑姑的吧。”
秦川目光顫動,緩緩握緊了顧錦夏的手。
……
除夕這一夜,秦家格外熱鬧歡騰,過去三年,秦家老爺子以為自己最疼愛的孫子沒了,白發人送黑發人,心裏難過,每逢過年,看到子孫中少了最出色的那個,總提不起興致。所以秦家人的年夜飯吃的有些壓抑。
但今年秦川回來了,氣氛自然不同,但秦躍佑一家卻不痛快了。
自打秦川回來,秦氏的大半業務大都要經過他的手,儼然已經坐鎮秦家半壁江山了,如果繼續發展,再過不久,整個秦氏說不定都落入了秦川手裏。
而對這一切,秦老爺子卻是默許的。
從餐桌上撤下,照例是秦家的女人收拾餐桌,男人們去燃放煙花爆竹,秦川惦念著顧錦夏,興趣缺缺。
回頭間,忽地就看到了三叔秦躍凱在幫自己的母親收拾碗筷。動作熟練,舉止恭敬。一旁的李善睞嘴角噙著一抹曖.昧的笑,閑閑地看著他們忙乎。
“然然,跟你哥去放煙花,別在這裏添亂。”李善睞對自己放寒假回家的女兒秦然說。
秦然卻低著頭手腳麻利地收拾著殘羹冷炙,“媽,我先幫忙收拾一下的,等一下就過去。”
李善睞見她不聽話,上前就揪住了她的耳朵,“死丫頭,叫你沒聽見呀,還在這裏磨嘰,沒看到礙著別人的眼了嗎?”
秦然掃一眼大嬸、三嬸和三叔,大嬸眼睛不好都在收拾,自己的媽媽卻……耳朵好疼,秦然絲絲吸著氣,苦著臉對李善睞說:“媽,馬上就好了,你就讓我幫一下。”
李善睞偏偏不讓,揪著秦然的耳朵不放,正鬧的不可開交,溫儀看了一眼卻並沒開口勸,秦躍凱也不出聲,洪盛欣眼睛不好,耳朵卻極為靈敏,她扶著桌椅站著,側首迷茫地看向李善睞的方向,“善睞,你就放了然然吧,她難得回一次家。”
提起這個,李善睞更來氣,秦然本來好好的在臨安市上大學,秦川一回來就攛掇的她跑到人生地不熟的南陵市做什麼交換生。她一個19歲的女孩子,要是在外遇到個什麼事該怎麼辦?
“這還不都怪你的好兒子,要不是他,我的女兒能跑到南陵市嗎?他自己在那裏樂不思蜀,還要我的女兒也跑過去。”李善睞數落著,外麵恰好響起了煙花爆竹聲,周圍的人都沒聽清。
可秦然卻是聽的清楚,她使勁後退掙脫了李善睞的鉗製,瞪著她,手捂著自己的耳朵,“因為成績優秀,是學校派我去做交換生的,不關秦川大哥的事。”
“哎呦,你這死丫頭,還嘴硬。”李善睞瞥見秦躍凱似乎拿了耳塞給洪盛欣,而溫儀一點反應都沒有,氣的一巴掌就要扇到李然臉上。
李然睜大了一雙無辜的大眼,可憐兮兮地看著自己無緣無故就發脾氣的媽媽,動都不動一下。
忽然,身子一晃,李然被人扯了開去,李善睞撲了個空,定睛一看,扯開李然的不是別人,正是秦川。
秦川低了頭看著秦然,溫聲問她有沒有怎麼樣,秦然立刻搖頭,慶幸自己逃過一劫。
李善睞見秦然對秦川比對秦彬還親熱,氣不打一處來,“然然,到底誰才是你的親哥哥呢?”
不等秦然回答,秦川把秦然護在身後,認真的看著自己的二嬸,“秦彬是然然的哥哥,我也是,二嬸怎麼那麼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