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向南天衝進來的時候,顧媛已經迅速地從後門跑了。
顧錦夏退到了安全的一邊,當向南天出現時,她連看他一眼都沒有。看一眼窗外,隻想著秦月怎麼還不回來。
“錦夏,你沒事吧?”向南天站至了顧錦夏身邊,深深看著她,審視著她,眉眼中蘊著焦急。
“我沒事,謝謝。”顧錦夏客氣疏離的回答。
在漫長的愛情之路上,似乎有人說過,如果一方辜負了另一方,恨,並不代表放下,隻有真正的疏離和冷淡才是全然的釋然。
現在,顧錦夏輕鬆自如地做到了。
她的態度,讓向南天深受打擊。
上一次見麵,她還對他滿腹怨氣,可現在,冷淡疏離的好像他們是從不曾有過交集的陌生人。
或者女人處於孕期之時,天生有著稀釋不良情緒的能力,表現出的坦然和不在意簡直令人心寒。
仿佛看穿了向南天此刻的心思,顧錦夏淡淡的笑了起來,“如果不這樣,你還想讓我怎樣?我和秦川之間橫亙著那麼多的困難,我不可能再給自己添堵,我隻想保護我的孩子,平平安安地生下他們,現在的我,覺得其他的都不重要。”
向南天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麼。
嘴裏一片苦澀,什麼話到了此時此刻都顯得那麼多餘,那麼可笑。
仿佛他們之間曾經的感情是假的,虛無縹緲,遙不可及。
顧錦夏給他的這種虛無感,讓他更是痛苦難擋,好像連有關她的回憶她都要以一種特有的決然的方式抹去,讓自己在他的生命裏不留一絲痕跡。
可是,怎麼可能。
他明明什麼都記得,清清楚楚地記得,他們一起手牽手走過校園的林蔭道,他們坐在石凳上第一次親吻,那時的悸動和顫抖至今刻骨銘心……
“對不起,我朋友來了,再見。”秦月終於來了,冷淡的告辭,顧錦夏朝著秦月走了過去。
秦月一眼就看到了高大的向南天,他的背影僵硬,好像受了什麼打擊,再看顧錦夏若無其事的臉,不由笑了。
顧錦夏,一定是讓向南天難堪了。
秦月覺得顧錦夏大多數時候就是一塊溫潤的美玉,可要是惹到她,這塊玉就會變得寒涼,最後化成利劍刺向對方。
向南天一定是被狠狠刺了一劍,因為當他轉過身和她打招呼時,眼底還有未來得及掩去的痛苦。
很好,顧錦夏有自己的原則,隻要不三心二意,她是一點都沒意見。秦月翹著嘴角,挽住顧錦夏,親密地自向南天麵前離開。
“今天我要給你一個驚喜。”秦月把車停好,走到電梯時故弄玄虛地對顧錦夏眨眼。
顧錦夏心有靈犀,脫口而出:“是秦川,他回來了。”
顧錦夏的雙眼亮晶晶的,清澈的像兩汪清泉,瀲灩著幽光,嘴角是一抹意外的開心。
秦月失望地搖頭,“你怎麼一猜就中,讓我一點樂趣都沒有了。”
顧錦夏簡直是迫不及待地上樓,哪怕是被秦月揶揄,她也顧不得了。
她太想秦川了,想的她都快承受不住了。
剛走到自家門口,還沒來得及摁門鈴,門忽然就開了,秦川玉樹臨風地出現在她眼前,穿著灰色的v領毛衣,休閑褲,眉目英俊,眼梢眉角透著焦灼。
和顧錦夏一樣,先是仔細凝睇對方,這才開口說話,“本來要出去接你的,姑姑卻說要給你一個驚喜,你有沒有驚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