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都沒暖和過來,怎麼能走呢。”正說著,子桑俞義就走了出來,手裏還端著幾杯冒著熱氣的薑糖水,“上次你來的時候就說要喝這個,濾過渣的。”
五年了,竟然還記得嗎
子桑心裏又忍不住歎息起來,這大概就要被稱作孽緣了吧。
子桑俞義見到竟然來了四個人,托盤上卻隻擺了三杯,尷尬地看向陳寶生:“這位是”
“養子。”子桑很幹脆地回答。她之前就和祁修人商量過,對外人的時候,一律稱陳寶生為養子。說是學生什麼的總覺得有些麻煩,還是養子好解釋一點。
雖然這個養子有些大。
子桑俞義也被說愣了,幹笑兩聲:“養、養子啊挺好的挺好的。”
祁修人全程保持自己冷漠的表情,對待外人時,祁修人也總是這樣的,吃東西掉胸口上和撅起嘴的白癡樣子似乎隻有看她的時候才會擺出來。
陳寶生見到子桑俞義似乎是在誇他,禮貌性地上前:“您好,我叫陳寶生。”
子桑拍了下陳寶生的腰輕咳著說道:“這種情況下要說自己姓祁。”
陳寶生完全沒反應過來,有點結巴地繼續道:“哦,我姓祁。”
明一直在一邊捂臉了,擺出自己被丟了人的樣子。
“子桑那仁還不出來嗎?怎麼還敢擺起架子來了。”祁修人說著還冷哼了一聲,一雙眼幾乎要將子桑俞義看穿了去。
子桑俞義有些為難,他是想撒謊子桑那仁不在,可怎麼都說不出口,祁修人的眼神著實厲害。
“剛剛有個電話會議,耽誤了一下,祁董應該不會介意吧?”子桑那仁從二樓走下來,總算是解救了子桑俞義。
然後他自己就被祁修人盯上了。
祁修人上前一步,揚了下自己的下巴:“介意。”
絲毫不給麵子啊
不知為何,子桑總覺得很開心。
子桑那仁像是沒聽到祁修人的為難一般,仍然笑著:“今天來二位有什麼事嗎?”
“送請柬。”子桑搓搓那個折皺了的請柬,放到茶幾的托盤上。
“還有別的事情嗎?”子桑那仁的態度比以前禮貌很多,但還是明擺著不想和子桑交流。
子桑雖然一直不在乎這個大哥,但見到這麼多年之後他還是如此,心裏難免就不高興。
說起來,她根本沒做錯什麼吧?
明這個時候卻突然拽著子桑的衣服踮腳:“媽咪,那個大叔就是我的舅舅嗎?他有小孩嗎?”
子桑有點奇怪地皺著眉:“沒啊。”
這件事的確也有點可以用來嘲笑子桑那仁的價值,畢竟他一個四十多歲的人,沒結婚也沒有孩子,以後說不定就會成為孤寡老人了。
“不管怎麼說,我現在也是子桑家的繼承人吧?”明眨巴著自己帶著光的眼睛,十分的天真可愛。
可愛到氣死人。
誰都不出聲,場麵尷尬到不行,當然也隻是子桑家兩兄弟這樣尷尬而已。
問題是他說得對,現在繼承人不分男女,子桑的兒子自然就是子桑家的繼承人之一,如果子桑俞義和子桑那仁一直沒有後輩,或者他們的孩子年齡太小的話,明有很高幾率會打子桑家的主意。
不,是已經在打了。
子桑俞義見狀開始打圓場,摸了摸明的頭:“這孩子,真可愛。”
但是說完卻更尷尬了。
“嗯嗯,您也是。”明露出自己的小牙嘿嘿笑,完全就是個爛漫的孩子,可說出的話總是讓人窩火。
“總而言之,東西送到了,來不來無所謂最好還是不來,其他的我就管不著了。”子桑說完挽起祁修人,另一隻手向陳寶生和明招了招。
陳寶生和子桑俞義子桑那仁道過別之後也拉著明跟在了二人身後。
子桑走出來,忍不住噗嗤一笑:“那些話,是你教明的吧?”
祁修人挑挑眉毛:“有這麼明顯?”
“當然,除了你誰還能這麼厚臉皮,以前那些家族聯姻生出孩子也沒有你這種說法的,真不知道你怎麼想出來的。”子桑嘴上諷刺著,卻還是忍不住唇角上揚。
明說得這幾句話,可真是招人喜愛。
至少招她喜愛。
“不過後麵誇你二哥可愛那句,可就不是我教的了。”祁修人說完,歎著氣退到後麵教育兒子去了。
她才不教育呢,也不知道明毒舌是隨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