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等自信,真不是正常人有的。
找了下停車場的標誌,祁修人辨別方向後拉起子桑的手放進自己口袋:“走吧,回家。如果再晚一點明怕是要發尋人啟事了。”
子桑沒動步子,在周圍看了一圈之後抬手指向另一個方向:“那邊走出去,就是我們的舊別墅了吧,你還有鑰匙嗎?”
祁修人也順著她指得轉身順勢摟住子桑的腰:“當然,一直都有。”
他們的小家,祁修人一直都有派人收拾。
雖然沒什麼東西,但還是很幹淨的。
子桑回到這裏,發現什麼都沒變的時候還怔了一下。
坐到下陷的小沙發,錄了好多球賽和電影的電視機,被輪椅壓出一道道印子的木質地板還有放在櫥櫃裏缺了口的銀邊茶杯。
和以前都一個樣。
祁修人先去開了暖氣,然後拉子桑坐下先暖和著,順便打開了電視。
“其實我也隻在這裏住了幾個月,但是印象好深。”子桑蜷起身子,等暖和起來才脫掉外套,“明明都沒有紀梵家好,但就是覺得很舒服。”
祁修人整理著子桑摘下來的圍巾,點了下頭:“那一段時間真是最好的,想到都要笑出來。”
“所以你是要一直疊衣服還是要努努力騙我多脫一件?”子桑盤著腿,或許因為沒開燈隻開著電視,女人的眼睛映出了五顏六色的光芒。
“為什麼要騙你呢,我伸手便能脫了。”祁修人摸到遙控器,關掉了電視的聲音。
讓我看到你,讓我聽清你,讓我觸碰你,讓我留住你。
這一晚子桑睡得好沉,直到十點多才被祁修人的笑聲吵醒。
“你幹嘛至於那麼高興嗎。”子桑從被窩裏費力地坐起來,在感受到空氣的冷意之後立刻又鑽了回去。
祁修人似乎也沒起多久,擦著臉拿了手機放到子桑麵前含糊地道:“不出我所料,明真的發了我們的尋人啟事。”
子桑伸出個腦袋,看了一秒今日新聞就頭痛地重新鑽回了被窩。
那不光是尋人啟事,還有陳寶生明和巴喵排排坐灰頭土臉的照片。當然,尋人啟事也不是什麼正經的尋人啟事,將近一半的篇幅的關於幼兒保護的安全教育,另一半是在譴責未婚夫婦的不負責行為。
“啊現在更不想回去了。”子桑蒙著被子抑鬱地悶哼。
祁修人把毛巾放到旁邊,連著被子抱住了子桑:“你如果不起也無所謂,我就這樣用繩子捆一捆帶你回家。看明會不會笑話你,不,是看他怎麼笑話你。”
最後,子桑還是掙紮著從床上爬了起來整理好。懶洋洋地和祁修人買了遲到的早餐回去賠罪。
生氣的明不好哄得很,就算拿了他最喜歡的零食也不管用。
陳寶生倒覺得沒什麼,老師和師母出去一晚感覺也正常,隻是在內疚自己沒有照顧好明。那張照片裏他們灰頭土臉的,就是因為陳寶生去做晚餐,結果糊了鍋。
“冰箱裏不是給你們留了晚餐,熱一下就行的事居然都能辦砸?”祁修人自是不會輕易認錯,如果現在認了錯,那以後他豈不是要一直和子桑圍著這孩子轉?
明扁扁嘴,覺得自己也真是蠻丟人的。
不對!不能被他帶跑了!他才幾歲啊,不會做飯不是很正常嗎!?
不等明反駁,陳寶生就先站了出來:“是,是我馬虎了。下次不會了,一定會照顧好少爺的。”
祁修人像是看穿明一般,把新買的蛋糕遞到陳寶生手裏:“遇到這種情況,要先反省自己才行。”
子桑真是服氣,明明是自己不在理,竟然能厚著臉皮一本正經地把兩個孩子教育得一愣一愣的。
果然父親這個角色還是不能隨便找人代替的,車晉夫和明相處這麼久,從沒一次占上風。
教育完孩子的祁修人係上了圍裙,你看看買回家的那些蛋糕炸雞小籠包,湊到了祁修人身後:“喂,你還去廚房做什麼?”
祁修人一本正經地看著你歎氣:“那些東西隻是看著好看的,怎麼可能讓他們真吃那些垃圾食品,那我成什麼人了?他們好不容易自己過了一晚,得獎勵下才行。”
子桑想了想,看看祁修人拿出的那些胡蘿卜苦瓜芹菜在心裏為明和陳寶生歎了口氣。
不,你這是在懲罰他們才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