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何小意在埋汰我,土豆做成什麼花樣都依然是土豆,而且這還是原滋原味沒加調料的。
這些都不重要,我隻是想說,我時時刻刻都在嫌棄這裏,為什麼你們都沒看出來。
季節將土豆抓在手裏,然後對何小意說:“我要跟王總談點事,你要是想聽就坐在這裏,就別打岔,要是打岔就一邊待著去。”
何小意嘟了嘟嘴,不情不願的“哦”了一聲。
季節將自己包裏的本子摸出來,翻了幾頁後停下。
我看見他本子上的標題是“渭水村”,之下的字有些小,又是反的,我不太好意思一直盯著看。
“王總,你是想問你們村那個王明霍和渭水村的那個幾個人?”
我這幾天閑得無聊,就將之前發生的那些事情回味了幾遍,總覺得有些地方沒對。
從那些人的行為看來也是為錢,隻是不知道他們是聽命王禍禍的,還是因為缺錢達成共識的。
“那幾個人都在渭水村,你發生那件事之後,警察也去找過他們了,他們一口都咬定是王明霍威脅他們去的,說是給他站個場子就行,等事成之後還能給他們一人一千塊錢。所以警察也就隻給他們警告處分。”
也就是說王明霍是一個人跑了的?
“王明霍這幾天有沒有回去?”
“目前還沒有。”季節道:“你們村這次封得很嚴,除了有我們部門的人以外,有警員,還有一些村民自發的行為,每一條入村的路都被封掉了,王明霍應該不會自投羅網的,而且這件事還有點模糊,王樹一直不吭聲。”
何小意突然說話:“你們覺不覺得王樹挺奇怪的,我做自願者的時候聽說他三年五載都不回村的,沒想到疫情一出現就回來了,村裏有人笑他怕死,現在想想指不定就是因為落水孩童的事情才不敢回來。”
季節果然廉明,他十分公正地說:“什麼事情都沒有查明白,你別用自己的想法來判斷事情,這樣會失去理性的。”
“我怎麼失去理性了,他那天晚上都動手敲權總了,這不是狗急跳牆是什麼。”
季節似乎有點恨鐵不成鋼,他歎了一口後說:“你別說話了,聽著就成。”
“權總,你說是不是。”
何小意說不過季節,就將矛盾推到我身上,我為了不得罪他們兩個人,有點牆頭草地說:“季支書公正嚴明,何助理有情有義,你們倆人說的都對。”
“權總,你還真是會說話。我以前怎麼沒覺得你是兩麵三刀的人呢!”
我看季節揉了揉眉頭,然後指著牆角對何小意說:“你坐到那個火堆麵前去啃土豆。”
何小意看看我,又看看季節,默默地站起來,走到火堆麵前,麵向我坐著,瞪著我。
我沒出聲說過何小意一句話,她怎麼就瞪我,而不是季節。
季節將筆記本翻到另外一頁,上麵標題是“仙桃村”,我乘季節埋頭的時候湊上前一看,是村裏每個人年前、年後的往來關係。我一目十行掃了一眼,密密麻麻都是記的東西。
但有一個名字特別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