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過了國道,穿過了一條樹林茂密的小路,最後拐了幾條鄉間小路,最後到了一處山坡下。
車慢慢從坡地慢慢朝上開,魏駿一邊開一邊跟我說:“寡婦村就在這座山的下麵。”
“寡婦村,”何小意聽著這個名字就很驚訝,她說,“難道這裏的男人都死光了?這也太邪門了,說的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我在仙桃村都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顯然“寡婦村”這名字要麼不說正規說法,要麼就是曆史悠久了。
魏駿解釋說:“這個我們也是搜索地圖的時候找到的一些線索。說是很早之前,這裏的男人都從軍去了,結果全部戰死在沙場,於是這個村子的女人一夜之間全部點起了白色燈籠,寡婦村的名字由此而來。
但名字傳著傳著後來就變了味道,說是隻要嫁到這裏來,男人就死得早,就這樣一代一代,很多人都遷出了這裏,搬到了倉庫的那個村,留下的也就是不願意走的老婦人。
至於孩子,我估計就是成年人外出打工,還沒回來,其實說來也算是留守村。”
一方土地養一方人,年紀大了就更加離不開養育他的土地……或許我爸和我媽離不開仙桃村也有這樣的情懷,而不是全因為王富貴。
漆黑的山林,我暗暗歎息了一聲,整整心緒之後我問:“車似乎不能開到裏麵去,之前周圍我看到的都是小路。”
“能過去,我們打電話問了鄉鎮支書。”
也就是說我沒將路看全?
是我失誤了,沒想到這一點。
帶路的是販假老板,他帶我看什麼我就隻能跟著他看什麼,而且他帶著我繞路,其實不是想繞暈我,是想讓我避開可以開車的大路,是我自己先入為主了。
就如他選我跟著他一起去看工廠位置一樣,不是變相的“求”我示好――合作,而是因為我嫌髒,不會親自去看每一個地方,他的煙霧彈放得可真好,我都自愧不如了。
還未走到山下,我們就聽見了機器的聲音,嗡嗡之聲沒有特別震耳,但對於睡眠很少或者睡眠質量不高的人來說,這聲音還是很吵,我問:“這裏難道沒人舉報有噪音擾民?”
“不知道,我們現在能聽見聲音,估計是快到了。”
“權總你剛才都說了是老人和小孩在這裏住,他們怎麼會想到有噪音擾民這一條。”
這點我是沒想到……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沒吃藥,最近我腦子變遲鈍了許多,這點竟然沒想到,讓何小意搶占了懟我的先機。
“是到了?”魏駿停下車說,“我先下車看看,隊長為什麼停車。”
我道:“我們一起,好像已經在山下了,你們抓緊時間,不用管我。”
我恨不得他們立即帶走這個偽劣生產商。
鄉村路很黑,下了車之後,我心裏對黑暗的懼意陡然一下子蔓延了起來。
我不是沒有提過打一個手機燈,但偵查隊長說:“為了防止事情突變,我們隻能摸黑走,萬一被發現他跑了,我們就不一定能抓到人了。”
隻要能抓到人,這點黑算什麼。
我從走在中間慢慢掉隊到到最後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