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了一夜班,墨菡有些困倦地揉了揉有些惺忪的眼睛,強迫自己清醒。昨夜有幾個急診病人,忙到後半夜才清靜下來,可是有個摔折腿的孩子痛得不停哭鬧,搞的其它病房的病人無法休息,她忍著腳踝的痛跑去病房給小女孩講笑話,努力讓孩子的注意力轉移。直到止痛藥起作用,小女孩睡著,她才回護理站。
再堅持兩個小時就到交接班的時間,她就能回家好好睡一覺。她活動了一下腳踝,長長地籲了一口氣。
腳踝在隱隱作痛,看來今晚的運動量有些超負荷。可這是沒辦法的事,她做的是外科護士的工作,隨時都會有緊急情況發生,要說累,吳大夫比她還累,連動三台手術,到現在還沒從手術室出來。跟吳大夫一比,她覺得自己的工作就輕鬆許多。
在交接班之前,她挨個病房巡視了一遍,做著早班護士該做的工作。當她為病人們量完體溫時,同事們已經陸續上班。
護士長張紫玲板著臉,嚴肅地問了句:“昨夜有什麼情況?”
“昨夜新住進來三個病人,37床,李佳瑤,摔斷右腿,16床,劉思,頭部受傷,縫合六針,29床,範斯岑,”墨菡在說到這個人的時候,停頓了一下,見四周沒人,她才低聲對護士長說道,“範先生是院長的朋友,左胸槍傷,還在手術。”
“槍傷?”張紫玲緊張地皺了一下眉。
“院長讓我們保密。”墨菡鄭重地叮囑張紫玲。那範先生不知道是什麼身份,昨夜那幾個送他來的人全都一身黑衣,個個透著一種狠勁,感覺就像來自地獄裏的人一樣,給她一種陰森的感覺。不過,對方是院長的朋友,所以她並沒有多嘴,隻管做好自己的事。
在這亂世,能少一事就盡量少一事。有時候,什麼都不知道才最安全。
“我知道了。”張紫玲明了地點了一下頭。她看了一眼墨菡的腳,淡淡地問了一句,“你的腳怎麼樣?”
“還能走路。如果昨晚再多來一個急診病人,我可能就得癱了。”墨菡感慨地笑了起來。護士長平日裏非常嚴肅,她甚至不記得自己是否看到對方笑過,可是剛才護士長卻心細地關心起她的腳傷,她終於明白,原來護士長是一個麵冷心熱的人。
原來這個世界並不如她想的那麼冰冷。
“把你的工作辦一下交接就趕緊回家休息。”張紫玲說完,就低頭忙碌起自己的工作。
“好。”墨菡點點頭。
就在她跟劉護士交接工作時,那個半夜送來的範斯岑正好動完手術,被一群人推進來。那群黑衣人凶悍地驅趕著走廊裏的病人及家屬。
墨菡關心地看了一眼對方,隻看那個病人已經醒過來,正用一雙冰冷的狹眸直直地注視著她。她有些愕然地眨了一下眼睛。她昨晚沒做什麼事惹到這個可怕的男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