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大院在小鎮北端,遠離古道,周圍草木繁盛,算得上是一處靈氣充沛的風水地。
院子占地甚大,圍牆是由特殊材質的金屬建鑄,中央是一座十幾米高的黑色塔樓,塔樓周邊散布著高矮不一的建築。
秦艽和阿寶徑直向塔樓方向走去。
議事廳在塔樓一層,大廳內燭光搖曳,秦艽剛進門便看到平輩族親已悉數到場,左邊一列的座椅上是大長老的三個兒子,分別是秦天、秦雲、秦海;挨著座的還有三長老的獨女秦萱靈。
秦天一直在閉目養神,其餘幾個人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見秦艽進門,趕緊正襟危坐,目視前方。秦艽瞥了幾人一眼後,緩緩坐到右側座椅上,阿寶剛要在秦艽身旁落座,秦雲趕緊說道“哼,我族現在是越來越亂套了,從什麼時候起,下人也能和主子平起平坐了?”
秦艽拍了拍左手邊的椅子,示意阿寶坐下,並說道“別管他,坐吧。”
阿寶低著頭,眼睛上挑,看著對麵的秦雲。咽了一口吐沫,隨後默默的站到秦艽身後。
秦艽見狀,立刻從椅子上跳下來,說道“秦雲,大家都是從下玩到大的族內兄弟,別欺人太甚了!”
秦雲冷笑一聲,說道“年少時不懂尊卑,難不成長大後還不懂尊卑麼?”秦雲稍作停頓,緩緩走到阿寶麵前,隔著椅子說道“真不知道是這奴才沒長大,還是你這小子沒懂事?”
阿寶低著頭,在燭光的照射下耳朵通紅通紅,他雙拳緊握,默默忍受。畢竟,自己的祖輩一直都是秦家的下人。他在3歲時,其父在一次狩獵時替秦艽父親秦山,也就是當今秦家的族長擋了一箭,不治生亡,凶手至今未被查明,秦山念及其父恩情,這阿寶又隻比秦艽小一歲,便讓其充當秦艽玩伴,一起學習文武。
秦艽一個健步上前,擺出架勢,對著秦雲說道“阿寶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我從小玩到大的兄弟,你是我族兄,欺負我可以,但侮辱我的朋友,便是不行!”
秦雲冷笑一聲,也擺出對仗架勢,方才道“咋滴,就憑你凝氣初期的修為,還想替人出頭?”
“就是就是!也不看看自己去年拿了個什麼名頭?”秦海也在一旁吆喝道。
“別仗著自己剛突破到中期,就覺得了不起!再過3年,待我到你這般年紀,我也不定比你差!”秦艽雖然每日修煉,但表現出來的資質一般,雖說去年武試15人中,自己拿了個12名,但剛滿14歲而且前麵幾個人的修為也都是凝氣初期,那誰也別瞧不起誰!但文試嘛...拿了個倒數第一,這說起話來就沒什麼底氣了。
在旁端坐半天的秦萱靈突然站起身來,小小年紀已初具美人胚子的模樣,嘴巴一噘,說道“所謂3年體內育胎,4歲開始修煉,10年築基修行,故常人14歲仍是凝氣初期,若15歲突破至凝氣中期就算是天資頗深的人了。真沒想到,秦天哥哥跟大伯一樣,都是15歲便達到了凝氣中期!”說罷,一臉崇拜的看向秦天。
秦天依舊眼睛微閉,筆直的坐在椅子上。隻是在秦萱靈提到其父親時,臉部肌肉不自覺的抖動了一下。“是啊,父親也曾是秦家的驕傲,隻可惜...隻可惜雙腿癱瘓了!”秦天在心底默默為其父親感到惋惜。
“如今秦天哥哥已經在凝氣中期沉澱了5年,好期待他能在鄉試前成功突破~”秦萱靈雙手合十,抵在頜下,兩眼放光的看著他。
秦海當即豎起大拇指說道:“大哥的實力自然有目共睹,今年肯定晉級會試;怕就怕有些人,把大家辛辛苦苦贏得的榮耀,敗壞的一幹二淨哦~”
秦艽聽聞,氣不打一處來,其他人碎碎念也就罷了,這一年不論來自本家還是公孫家,聽多了也就學會了克製,但這秦海比自己還小兩歲,也敢蹬鼻子上臉,故而秦艽大聲說道“你個小屁孩,有本事明年,你去拿個前三名晉級會試給大家看看!”
秦天輕拍桌子,打斷道“行了!”隨後睜開雙眼,起身,向門外走去,當行至門口時說道“秦艽,你既為族長獨子,就應該明白自己肩負的重任。即便不能為我族爭光,也別丟了我秦家的臉麵。”說罷,頭也未回,走開了。
秦雲、秦海見狀,趕緊跟了出去。
秦萱靈看了看秦艽,暗歎一口氣,小時候眼前的這個少年,可是最疼自己的,經常帶她去萬藥穀捉蝴蝶;隨著年齡增加,女孩兒內心的情感世界也豐富了起來。雖說她對秦天談不上愛慕,但偶像的力量是很大的。所以秦萱靈稍作停頓後,也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