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燁因為感冒還未痊愈,昏昏沉沉的,沒有和陸茸茸一行人一起吃飯,而是直接回了寢室休息。
陸茸茸和武樂幾人其實不怎麼餓,但他們還是去吃了頓火鍋,因為他們想用火鍋味壓壓那鰩魚不可言說的味道。
事實證明並沒什麼用,陸茸茸覺得自己渾身上下混著著廁所味和火鍋味,越發令人窒息了。
好不容易回到寢室,陸茸茸隻想趕緊洗個澡。推門而入的時候,他發現兩個室友都已經回來了,崔狗很宅,宿舍常駐,此時又在鼓搗他那些音頻。
李家楨在片場待了一整天,許是累極了,麵朝牆睡得很踏實,連陸茸茸回來都沒醒來的跡象。
陸茸茸衝崔狗對著口型,“你們?”
崔狗無奈地聳了聳肩。
陸茸茸心下了然,看來這倆人還在鬧脾氣,瞧李家楨這睡姿,就是不想理崔狗了。
陸茸茸要被自己熏暈了,趕緊去洗了個澡,嘴裏嚼著綠箭從澡堂回來時,碰見崔狗正在點外賣。
“你吃什麼?我們一起點?”崔狗問。
陸茸茸揉了揉圓潤的肚子,“不了,我是吃過了才回來的。”
崔狗望向李家楨躺在床上的背影,低聲道:“他還沒吃。”
“那你問他要不要吃。”
崔狗拜托地看了陸茸茸一眼,“你去問,我剛問過他了,不搭理我。今晚多少都讓他吃點,他兩個星期晚上都沒吃過東西了,倔得跟頭牛似的。”
“你還說他,自己還不是倔得跟個什麼似的。”陸茸茸歎道,走到李家楨床邊,輕拍他的背:“家楨,起來吃飯了。”
床上的人沒有動彈。
陸茸茸覺得好笑,這倆人鬧脾氣就鬧脾氣吧,怎麼還把氣撒到他頭上了。
“李家楨,趕緊起來,不起來我就撓你癢癢了啊!”陸茸茸惡狠狠地道。
卻還是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陸茸茸和崔彌對視了一眼,皆從對方的目光中察覺到了不對勁。崔狗大步跨了過來,扳過了李家楨的身體,李家楨雙目緊閉任憑他如何拍打,都沒有反應。
出事了!陸茸茸顫抖地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好在還有呼吸,應該隻是暈倒了。
崔狗的臉色嚇得比李家楨還要慘白,把他抗在肩上就往樓下跑,學校附近就有一家三甲醫院。崔狗僅穿著在寢室四角運動褲衩,一雙人字拖,抱著人在路上狂奔,陸茸茸在後麵腿都快跑斷了,都沒法追上他。
當陸茸茸上氣不接下氣地趕到醫院的時候,李家楨已經被送進了搶救室。崔狗眼眶發紅坐在搶救室門外的長椅上,望著陸茸茸的目光有些呆滯:
“剛才他回寢室的時候,表情就不對,我還以為是他還生我氣,我當時也有點不爽,就和他一直沒有說話,當時我要是就察覺出他不舒服,或許就不會這麼嚴重了。”
陸茸茸拍了拍他的肩膀,“和你沒關係,你不要多想。”
……
直到李家楨被送到了普通病房,陸茸茸才到走廊盡頭給輔導員打電話說明情況,給三人請了當夜不歸寢室的假。
然後到醫院外的美食街,幫崔狗買了份晚餐,還和李家楨買了碗清粥。
當陸茸茸左右手滿滿都是東西提到病房的時候,李家楨剛剛醒來,麵色有些虛弱,崔狗站在他床邊,不同於在外麵的擔憂,語氣很重地對他說:
“你知道你自己貧血嗎?還過度節食,現在暈倒了就舒服了是吧?”
李家楨本來有些心虛,聽到他態度這麼強硬,也賭起氣來,“你這麼凶幹什麼,我是病人你知不知道?”
“呲—”地一聲,崔狗拉開床旁邊的椅子,重重的坐下,“醫生剛才說了,你因為過度節食,胃酸分泌過多,胃部已經有些潰瘍了,你以後注意點,出了什麼事都是你自己難受!”
李家楨撇了撇嘴,“我以前也會這樣節食啊,誰知道這次會暈倒……”說著說著,他看著崔狗陰沉的臉,聲音越來越小。
瞧見站在門口的陸茸茸,李家楨瞬間展露笑顏,“茸茸,你趕緊過來!每和崔狗多說一句話,我的胃就多疼一分。”
這次陸茸茸的麵色也嚴肅,沒有和他開玩笑,“家楨,崔狗說的話都是對的,不好聽你也受著。還有你不能這樣和他說話,剛才發現你出事的時候,要不是崔狗拚命送你過來,你現在還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李家楨聞言,這才注意到崔狗光著上身不說,頭發也很淩亂,心裏忽然就像有隻手撥弄了一下,躁動不已。
崔狗抿緊嘴唇,別開臉,沒有說話。
後來輔導員也來了,對李家楨進行了一番深刻的教育
陸茸茸回寢室拿了李家楨還有崔狗換洗的衣物後,就和輔導員一起離開,又回了寢室。不待在那是因為那倆人完全把他當傳聲筒,明明就在麵前還鬧別扭互相不說話,非要陸茸茸傳話,幼稚得跟個小孩似的,為了寢室的和諧,他決定讓兩個人獨處一夜,尷尬也忍著,室友是不允許有隔夜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