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曾經有過那般惡心的……
穆修的臉色發白,一口一口的喝著酒,再如何熾烈的酒,此刻也無法讓他溫暖起來。
裴奕察覺出不對了,他伸手壓住了穆修的手臂,阻止他繼續往自己酒杯之中倒酒,甚至伸手將他麵前的酒杯拿過來,將裏麵的殘留的酒液喝掉,毫不在乎周圍其他人的略有些嘲諷的視線。
低聲在穆修的耳邊說道,“穆修!你怎麼了?”
穆修有些恍惚的視線看向裴奕,眼神空洞。
裴奕擔憂的再度握住他的手,低沉的聲音說道,“穆修!還有我在!”
這幾乎快要烙印到靈魂深處的熟悉的聲音讓他恍然回神,穆修毫無意識的輕輕的低喃了一聲,“裴奕……”
裴奕鬆口氣,輕輕的拍撫著他的手臂,“你是不是見過那個人?”
穆修垂下眼眸,沉默。
“他是我三哥,當今的三皇子,叫裴禎,”裴奕冷笑一聲,“一個人麵獸心的家夥,你可別被他的溫和外表給騙了!”
穆修苦笑,伸手拿起酒壺,也不再用酒杯直接往嘴裏倒酒。
裴奕舔舔唇,看著仰首露出修長的脖頸的穆修,“你別笑啊,早晚要讓他露出馬腳!我保證過幾天會讓你看場好戲!”
穆修看他一眼,沉默的沒有出聲。
遠遠的裴禎的視線微微掃過狀似親昵的兩人,眼底帶上了些嘲諷。
接下來的宴會無聊的很,白逸飛意思性的給每個桌上的人敬酒,江湖人士都不拘小節,所以整個酒宴上倒是嘈雜紛亂的很,不少人甚至打著嗓門的談論所謂的宣室秘寶的事情。
其實事情的起源很奇妙,宣室乃是本朝建國之時傳說曾經給開國皇帝裴尚元支持的人,主要就是武器方麵的支持,因為宣室在開國初期號稱第一鑄造世家,多少為裴尚元開國做了不少的武器支持。
後來因為某些不可傳的緣故,宣室後來被皇朝忌憚,最終還是被第三代帝王裴治給徹底打壓下去,最終宣室的繁華落盡,宣室的後人不知所蹤。
而這宣室秘寶的出現就蹊蹺了,是乾樓即天下第一錢莊一直保存的物品,據說是當時的宣室後人寄存在乾樓,乾樓的樓主因欠了宣室的人情,答應將這秘寶保存三百年,如今三百年之期已到,保存秘寶的密室自行開啟,乾樓的現任樓主趙金錢,將秘寶移到他處保存。而前些日子正好有那麼一個人自稱宣室後人,要取回秘寶。
但是因為沒有真憑實據,無法考證他的真實身份,故而乾樓的樓主沒有將東西交出,那人離去,然後不久乾樓的樓主失蹤,就連那秘寶據說也不知所蹤。
畢竟個中牽扯良多,乾樓雖然想盡了方法都沒有找到人,反倒外麵的風聲越來越緊,不得已之下現任副樓主隻得公告天下,想借助武林之力找那宣室秘寶還有失蹤的趙樓主。
雖然眾人都不知道這秘寶到底是何種東西,但是隻冠上宣室的名號,便可以想象必定是某種絕世武器,或者鑄造秘術,或者宣室的財物等等,不管哪個,對於江湖人士來說都是極有吸引力的。
其他人談論的再如何的激烈,似乎穆修都不感興趣,他隻是在那裏一杯杯的喝著酒,用碧落黃泉的味道來壓抑自己幾乎要幹嘔的感覺。
裴奕發覺問題似乎嚴重了,穆修的臉色很不對勁,“穆修?”
穆修抬眼看他,一臉的醉意,似乎視線都開始模糊了。
裴奕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如此的穆修讓他忍不住心猿意馬,不過這人不是挺好酒的麼,怎麼這就醉了?
穆修的腦袋無意思的晃了晃,微微歪了下,靠在了裴奕的肩膀上。
裴奕皺眉,不再去管著宣室秘寶到底什麼東西,還有他這個三哥究竟要搗騰什麼陰謀,此刻的裴奕隻關心穆修,他伸手將人攬入自己的懷裏,也不管這大廳之中其他的人怎麼看,直接攬著人出了大廳。
大廳有那麼一瞬間的寂靜,在兩人出去之後,才漸漸恢複了吵鬧,隻是這吵鬧聲之中有了那麼些冷嘲熱諷。
裴禎微微含笑,側身問身邊的白逸飛,“白兄可知方才那位是?”
白逸飛自然不知道,他看了眼身後的白府管家,管家忙恭敬的彎身說道,“是藥穀的少爺,名喚穆修穆公子,至於他身邊的那位該是雲山烈門的趙明智。”
裴禎點頭,眼底帶著一絲光,早些時候在那房間之中看到這個名作穆修的人時,他倒是覺得這人比較奇特,既然是藥穀,該是可利用之人,再加上看著他被人如此曖+昧的帶出了房間,那麼自然是多了一處便利,加之利用,該是個不錯的手下。
裴禎的心思既定,也就不再多想,他舉起酒杯說道,“此行當時多謝白兄的款待!”
白逸飛立時有些激動了,他忙舉杯回敬,“這是白某應當的!應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