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未深,劉瑩從昏迷中蘇醒了過來,她恍惚的張開眼睛,一眼望到坐在床邊用手支撐著下巴,打著瞌睡的於天翔,心中頓時燃起一種叫滿足的火焰,緊接著這火焰迅猛的向心的四周蔓延開來,叫眼睛從看什麼都模糊不清,直至清晰明亮。
她靜靜地躺在床上,臉上帶著可掬的笑容,用她那雙很少能呈現溫柔似水的眼神,靜靜地凝視著坐在床邊的於天翔,她心想,“我不奢求以後會如何,隻有能有這樣的機會,哪怕一次兩次,他靜靜的睡著,我靜靜的看著他睡著,就是這樣,真的是好滿足,好幸福哦。”
劉瑩的確沒有什麼一飛衝天的理想,或者也可以說她壓根就沒有理想,她隻有一個小到看不見的,甚微的期望,期望是很容易期待的,她在期望於天翔可以打瞌睡打得久一點兒,因為隻有這樣,她就可以看於天翔看得久一點兒。
如此來說,這又更像是一個生辰願望,如同許了一個可以得到果脯吃的願望。
然這就是一種由喜歡漸變的深愛。
一盞油燈在於天翔身子的左側桌櫃上,盡力散發著黃黃的光亮。
那燈光映著於天翔的左側臉頰上,似太陽的餘暉撒在俊山的側麵,餘暉是那麼的雅致,峻山又是那麼的沉默。
人世間最美的景色,除了那被很多人認為的山水,就是一種難以形象比喻的感覺,對此感覺就是景色,是那沉默中的雅致,餘暉的些許,峻山的一側。
劉瑩看安靜的於天翔是看不夠的,哪怕給她一千年的時間都不可能看的夠。然而安靜的畫麵又是很容易被打破的。
香香趴在黃狗二寶的身上,由於香香把自己的鼻子埋進二寶的毛裏,再因為二寶正處於脫毛的時候,一條狗毛被香香咻的一下吸到了自己的鼻孔中,緊跟著香香一覺鼻孔裏發癢,再之後造成的一個噴嚏而把於天翔驚醒,從而打擾了劉瑩的安靜的欣賞。
阿嚏~~~
“這二寶的狗毛是嫌冷嗎,竟往我鼻子裏鑽。”說著,用小爪揉著鼻子,接著一骨碌從二寶的身上站了起來,然後佯裝生氣的輕輕踢了一腳二寶的屁股。
於天翔忽的醒了過來,他下意識趕緊的看向劉瑩,急聲問道:“怎麼了瑩兒,怎麼了瑩兒?”說著,眼珠子似風車一般,呼呼地對著劉瑩身上不停的轉著。
劉瑩對香香的一個不開眼的噴嚏,在心裏狠狠地罵了一句‘臭黃鼬’,然那臉上卻唰的浮出一副體貼、嫵媚、溫柔且含微笑的複合型表情,細聲回道:“我沒事兒天翔哥,你不用緊張。”說著,用手拎著溜到胸下的被子邊兒,往胸上拽了拽,緊跟著再表現一種嬌羞無比的神情。
於天翔聽後,放心的點了點頭,鬆了一口氣道:“那就好,那就好,我剛剛有些困倦,一不留神竟迷糊了過去,真是太不應該了。”說著,揚起一副抱歉的神情。
劉瑩聽著,連忙應道:“不至於的,天翔哥,我隻是剛醒了一小會兒,天翔哥,你若是困就快快睡去吧,”說著,歪腦袋瞅了一眼漆黑的窗外,“天都黑了呀,天翔哥,你快快睡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