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又出鴻鉤(1 / 2)

易孤君歎了一聲心悶,說道:“那為何又要承認呢?這書的開頭已經難住我了,別的隻當是假的,因為我已裝不下太多。”

潘無期甩了一副冷冰冰的表情,說道:“口是心非。”

易孤君站起身來,挪步到草廳欄杆,稍作一絲遲疑,手慢慢扶到欄杆上,說道:“權當我是吧,”對著即將結冰的池塘,再一冷笑道:“可想這季候,也是叫人難過啊,這世間任何東西都是不定的,再說像我這種秉性的人,隨風而走,遇水而流,又怎會在一個不定的地方,死守呢,我不是癡人,更不會做癡事,勸你,早早忘了吧,誰都不是癡人。”

潘無期聽著,忍不住大怒,他長嘯一聲,接著草廳的頂即刻掀了起來,飛起老高,再到那草廳的頂往下落時,沒等著看那叫草藤編織的頂隨風而馳的美,接著到那還未散去的,潛在半空的聲波時,隨之碎成草渣,飄飄散散的如雪降臨到山巔巨峰各處。

易孤君毫不在意的一看,說道:“你說你本就唱不了花旦的戲,非得憋這麼久,才現你黑臉的角。”

潘無期瞬時沒了精神,他先靜了片刻,接著使勁全身氣力,將穿戴的衣帽撐裂開,那碎成布條線頭的衣料,和那碎的連渣都看不出的鬥笠,一瞬定格半空,一星半點的全都是潘無期的失落無疑。再之後見到潘無期,現出了之前的仙風模樣。

易孤君搖了搖頭,笑道:“不正派的人難道就這麼喜歡破壞?”

潘無期一蹬腳,漂浮在半空,再一眨眼,那空中又顯出了那頂白色轎子,他一撩衣帶,別在腰間,坐到轎子裏,淩空聲道:

“你說的,我仍記著,隻當那事發生。”手掌一發力,轎子改了方向,接著那轎頂上不知什麼時候,單腳站定了兩個一身紅衣的仆人,馭風而馳,直到轎子與空中消失不見了,那潘無期才再淩空一句道:

“你的茶和你的人,我厭惡的到不行,不管如何,那日下劍雨,南坡頂相會。”

易孤君掃了一眼這滿地的殘渣,深深一句道:“明知道什麼時候都不會講清楚,還不如講都不用講,直到那不日來了的,都成了真。”

無韻之琴聲,獨聽響動卻無華,懂了的不非得是江湖中的人,反正風雨來臨之時,雷霆也會不滿,將要發生的直至天崩地裂,才會把那想那念一一明了,不再熬人心思。

潘無期和易孤君的心事,不僅僅是繞著這成神的東西而不語不定的,凡是常人容易理解的,都不足叫這所謂的江湖,添枝加葉,隨大河傳頌。

夜裏子時,易孤君孤枕難眠,想著白日裏潘無期的一言一語,不覺叫他心中翻江倒海,難得真是從容。

直至薄雲遮月,易孤君才慢慢的對這些剛剛成為的回憶的回憶,掂量起輕重,再到易孤君腦海裏循環不止的‘那日下劍雨,南坡頂相會’,才有了那麼一點微不足道的篤定。

不管是降魔之人,還是武林中人,隻要是他們想打算為了什麼,都將會是費盡力氣,不屑一顧的。反正他們那些人都會管自己的這等作為,稱之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