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教學無用(1 / 2)

申屠遠他不能徹底的明白現在的世道,但是他能憑著從窗外撲進屋子裏的世俗的氣味,差不離的嗅到現在還算是太平。

西域風花城不同初夏盛時那樣熱鬧非凡了,除了幾個多事的街頭長舌婦,再見到的就是那幾條從外鎮上來的,瘦得像柴火棍一樣的狗了。

唐八千得申屠木的召喚,做了申屠遠的夫子,要是平常,那唐八千也就滔滔不絕些天下大勢,然而這樣一來,不禁不少天下大勢,就連那澀的叫人想吐的禮義廉恥,也放在了教學的話頭上,再當唐八千興起的時候,婦道思想也是不放過。

以唐八千的話說,道理不乏天下者,必是人中之龍鳳。

申屠遠聽起來實在無奈時,就割愛剛剛迷上的好酒,讓唐八千引得痛快了,便也就逃過了一劫。

這乏味的人世,叫從新生的嬰兒到即將麵臨九泉的老人,都真真的感受到了孤獨,及那永久的孤獨。

這是必然的,誰都不能逃脫的了,隻能是懷著各種心態,或悲或喜的承受著。

申屠遠在心裏勸自己不能想著老祖,要不然他就又覺得天忽的一下,塌了下來,心被緊鎖到了看不到底的深淵裏,天又忽的一下子,塌了下來,肝被遠撇到了摸不著頭的荒漠裏,再之後兩不照麵,空落落地,比身體在油鍋裏炸都難受。

唐八千準時掐著時間來到北河古樓,叫申屠遠受兩個時辰的折磨。

隻要一到這個時間,申屠遠聽到樓下正門的‘吱’一聲響了,再‘咣當’一下子關上,申屠遠的心這時就會準時的揪了起來。

唐八千咯吱窩裏夾著一卷上古時的祖獸文,是今兒這兩個時辰的課程,祖獸文別說叫申屠遠難吃得消了,就是這南夏朝有名的文學大家,也是受盡折磨,實難享用。

唐八千輕咳一聲,‘噔噔噔’的上了樓,那木作的樓梯板,細聽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就這一連串的聲響,足叫樓上房間裏的申屠遠,五髒六腑似潑了滾燙的熱水一般,且腦皮一陣陣發麻,說不盡的難受滋味。

唐八千樂嗬的開了申屠遠房間的門,擺了一個鬼臉,假裝嚴肅道:“夫子來了,你還不快快迎著。”

申屠遠躺在床上,一見唐八千,衝他苦笑,接著翻了個身,說道:“八千啊,我這整日心中不平,你咋就不能諒解與我呢?還成天緊著我學那天書,你是嫌我活的長了,糟蹋這人世?”

唐八千走到書桌旁,放下那卷祖獸文,笑道:“想你也是堂堂大丈夫,竟被這不值得驚怕的東西,而提心吊膽,我說申屠大公子你是叫哪家的姑娘奪了心了?還是被西城的俊寡婦,勾了魂了呢?”

申屠遠一骨碌從床上坐起來,說道:“別胡言亂語的,”蹬上靴子,坐到床沿上,瞅了眼書桌上放著的書卷,繼續道:“八千,你是打算把我教成個動不動就曰之乎的傻人,還是不知拐彎抹角的癡人呢?”

唐八千瞥了一嘴,順帶著搖搖頭,說道:“申屠大公子,讀個書怎會就癡傻嘛,我看你啊,欠妥些讀書人該有的高雅之氣,這不,把我家祖傳的祖獸文拿來,與你一同探討探討。”說著,拍拍書桌上的那卷祖獸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