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遠一渾想,衝周世舉說道:
“師兄,看殷坤這副模樣,明顯的奸詐小人,待會兒師兄與他比武時,要多多注意他的冷招暗式,小心吃了虧。”
周世舉一笑,說道:“放心吧師弟,我比武時定會提防著,不叫他殷坤鑽了空檔。”
周四九像被槍尖紮了屁股一樣,衝殷坤那邊弟子,大聲嚷嚷道:“你們這等小人物,叫俺師父一個手指頭就能捏死,擠眉弄眼的,嘲弄誰呢?”
周四九說完,他身後其餘師兄弟們,齊聲和道:“就是,就是,一群烏鴉,就知道呱呱呱。”
周雷生嬉笑說道:“兄弟們,呱呱呱的不是癩蛤蟆嘛,你們說那幫孫子到底是癩蛤蟆,還是烏鴉啊。”
身後師兄弟們咿呀回道:“不管是啥,都不是什麼好玩意。”
殷坤也不愧是當家的,任周世舉徒弟們怎麼嘲弄著,他都穩穩的坐著,也叫自己身後的徒弟們收了戲弄,擺著正經,筆直的杵著。殷坤猛地嘬著煙嘴,看他那模樣的,好似把那煙嘴當成那女人的**了,滋滋有味的,再看一眼他那一臉辦那事時才露出的賤笑表情,果真跟那君子樓裏的客官們一個德行。
周世舉衝周四九等大聲訓斥道:“叫你們來不是給我丟人現眼的,瞧你們一個個的,專把那歪心思調正了,是不是等我叫你們抄那家裏的道理經呢?”
周世舉這一句,叫周四九等趕緊的沒了動靜,一個個耷拉著腦袋,撥弄著那劍柄上的紅穗頭。
申屠遠裝著侍弄綁小腿的繩帶,低下頭,透過座位下的空檔,朝站在後麵的周四九等做了個鬼臉,接著向他們示意了個做得不錯的手勢,這惹的周四九等看了,忍不住噗呲一笑。
正當周世舉因聽到後麵周四九等發出的聲音,準備轉頭往後看時,申屠遠趕緊坐直了身子,故意重咳了幾聲,吸引周世舉的注意力轉移到自己身上。
周世舉看了看申屠遠,問道:“怎麼了師弟,身體不適?”
申屠遠說道:“沒事兒,師兄,我剛是叫風嗆著了。”說完,咧嘴一笑。
這時,擂台上的小廝又敲了一聲鑼,喊道:
“各位靜了,今兒這鏡湖縣東頭擺下擂台,旨在切磋,沒其他雜七雜八的礙著性命的黑事。”
說著,小廝從懷裏拿出一張牛皮紙寫的生死狀,繼續喊道:
“可也知這天下事難料的也多,所以這生死狀還是得有嘍,若不然礙著官家了,這事兒就抖落不清了。”捏了捏嗓子,“殷家,周家,兩邊看細了這生死狀,沒啥意見就都簽得了。”
那小廝說完,分居在兩邊的周世舉和殷坤都點了頭。
接著小廝將生死狀分別到周世舉和殷坤麵前,讓他二人把那生死狀簽好,之後便就再聽一聲鑼,燃在擂台高柱上一炷香,就表示比武開始了。
燃在這高柱上的香,有兩種意思,一是叫老天爺做個公判,二是若比武有一方死了,就算是升天的梯子,叫那死人的魂順著爬到天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