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氏皮笑肉不笑的對著裴貞依說道:“咱們家是名門望族,怎麼會賣人,你不要多想,舅母已經幫你打聽好了,對方是個將軍,你過去虧待不了你。”
“舅母你行行好,我還小不想嫁人,我可以幫家裏做活,可以做女紅補貼家用,你就讓我留下吧。”裴貞依跪下哭著說道。
盧氏看裴貞依不答應,氣勢洶洶的開始罵道:“還小!你今年都十七了,我像你這個年紀都生你表哥了,和你好說你不聽,我就挑明和你說吧!這次隻要對方給錢,你不去也得去,這事情可由不得你,別指望你那個窩囊廢舅舅會護著你!。”
盧氏說完拔腿就走,裴貞依哭著追了過去,在門口拉著盧氏的批帛哭喊著說道:“舅母你不要讓我去,以後我什麼都聽你的,再也不惹您生氣了。”
“我還告訴你,這次你過去,可不一定是正妻哦。”
“舅母……舅母……你讓侄女留下吧!”裴這依聽完盧氏的話更是欲哭無淚。
盧氏沒有理會裴貞依的哀求,把她手中的批帛一扯,往院外走去了。
“小姐,奴婢在後院留著門,你如果想跑,就從後院走。”掌燈的壓丫鬟躬下身,悄悄的向哭坐在地上,扶著木門的裴貞依說道。
“死丫頭!你想摔死我啊,還不趕快滾過來照著我!”
小丫鬟聽到盧氏的罵聲,慌慌忙忙的提著燈籠走了,留下裴貞依一個人,在昏暗的大屋裏低聲的哭泣。
裴貞依在小丫鬟走後,她自己又默默的哭了一下,感歎自己的命怎麼這麼苦,裴貞依想到剛剛小丫鬟對她講的話,匆匆忙忙的到屋內收拾了一下東西,她覺得自己也沒有什麼好收拾的,畢竟她已經一年多沒有添置過任何衣物了,用的都是她表姐用舊的。
往包袱放了兩件衣裙後,裴貞依想了想,又把剛剛夾有詩句的書本放入了包袱。
一切收拾好後,他輕輕的打開門,院子裏黑漆漆的什麼人都沒有,她放輕腳步,悄悄的往後門去了,到了後院輕輕的打開了小丫鬟給她留的後門,剛剛開門一陣寒風就朝她迎麵吹來……
裴貞依看了一眼門外的街道,街道上隻有零星的燈火,門口柳樹的枝條隨風飄蕩,遠處黑漆漆的,都看不到盡頭,夜風將她的衣裙、發髻輕輕吹起,裴貞依獨自一人倚在門口久久沉默,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出去了又能去那裏,思索良久她又把門重新關起來,折返回自己的屋內去了。
翌日一大早,王洵起來洗漱完成後,在別院內轉了一圈,實在無聊,又修整了一下別院的花木,又跑到書房看了一下書,剛剛準備去吃午飯,就見許繼宗匆匆的來到書房,他輕輕的敲了一下門,來到王洵的書桌前說道:“大人,節度使府李有消息了,我剛剛去節度使府衙時,那官員說讓你準備一下,王爺的手諭等一下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