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年文士,北京年輕氣盛,上了就以竹為題,作了一首詩,諷刺韋莊和羅隱年老,惹得眾人一陣哈哈大笑。
這次出來是韋莊,他聽那青年諷刺他,也是不生氣,笑嘻嘻的作了一首‘語鬆竹’。
庭前芳草綠於袍,場上詩人多如毛。
久病不禁秋寂寞,雨鬆風竹莫騷騷。
此詩前麵兩句是反諷那少年,後麵兩句,就是勸那少年不要欺負老年人意思,
眾人聽完,那是一陣驚歎,這絕對是一個詩人,該有的水準之作,李正祥當然評韋莊贏了。
溫憲看到兩邊打平,也不慌張,他也是有真才實學的人,他淡然向羅隱道:“這位兄台,你選一物為題吧!”
羅隱直接回絕道:“還是你選吧!不然你輸了,又怪我選的題,你不擅長,你選什麼我都能作!”
溫憲看著羅隱張狂的態度,心裏十分生氣,但他還是強壓怒火,對羅隱說道:“那我們就以花為題吧!”
其他人看到羅隱的張狂,也是議論紛紛,都希望溫憲,收拾一下,這個張狂的小老頭。
溫憲微低頭沉思了一下,當場作了一首‘杏花’,
團雪上晴梢,紅明映碧寥。
店香風起夜,村白雨休朝。
靜落猶和蒂,繁開正蔽條。
澹然閑賞久,無以破妖嬈。
溫憲剛剛念完,懂詩的人就已經,叫好起來了。
因為羅隱長得比較醜,好多姑娘婦人,都不喜歡他,現在更是為溫憲喝彩了,婦人們群釵搖亦、揮著手帕叫好著,就連韋莊本人,聽完溫憲的詩句,也是微微點頭示好。
聽到如此精彩的詩作,很多人都以為,羅隱輸定了,溫憲也是認為自己應該贏了,可王洵自然是不怎麼認為,羅隱是誰?
他是唐末最有名的詩人之一,溫憲雖然是溫庭筠的兒子,可是王洵後世都沒有聽過。
王洵目光看向羅隱,隻見他不慌不忙,到空地旁邊的花壇中,扯了一朵牡丹,放在鼻間,嗅了嗅開始念道:牡丹花!
似共東風別有因,絳羅高卷不勝春。
若教解語應傾國,任是無情亦動人。
芍藥與君為近侍,芙蓉何處避芳塵。
可憐韓令功成後,辜負穠華過此身。
這竟然是羅隱的名作‘牡丹花’,眾人聽完,都不住的在口中念道‘若教解語應傾國,任是無情亦動人’,久久才爆發出叫好的聲音,特別是那些李家請來歌姬們,要不是看到羅隱張的醜,而且已經老了,那今晚一定會有人自薦枕席了。
王洵聽完後,瞬間感覺自己真是幸運,竟然能聽到這首名作的誕生。
溫憲聽完直接呆了,他沒有說話,大度的朝羅隱,拱了拱手,回到了李正祥身旁,輸在這種,絕對可以名留千古的詩作上,有什麼好說的呢!
“兩位詩,都是佳作,不如就打平吧!”
雖然每個人都聽得出來,羅隱的詩更勝一籌,但是李正祥作為主人,還是要照顧一下溫憲,他作為朝廷欽差的麵子。
溫憲也是聰明人,他知道這是李正祥給自己麵子,所以也是謙虛的,向著羅隱他們三人問道:“不知三位尊姓大名?”
羅隱看溫憲謙虛的樣子,也是不住隱瞞,向溫憲大聲回答道:“杭州,羅隱!”
“杜陵,韋莊!”
韋莊也是笑笑,然後回答了溫憲。
“揚州,高鬱!”高鬱有些尷尬的回答道。
“哎呀!原來是羅昭諫,跟韋端己,難怪,難怪!哈哈……”
溫憲在長安,當然聽說過兩人的名字,他說完話,還很開心的,朝兩人拱手行禮。
“溫兄多禮了!”
兩人也是一起向溫憲回禮。
聽完幾人的對話,人群中有聽過韋莊和羅隱名聲的人,吩咐過來向他們兩人問好,也有要文章詩詞的,當然也少不了,歌姬過來邀詩邀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