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大哥說的是,都是宋州出來的,打斷骨頭還連著筋,那老弟就不跟你客氣了。”
“你這小子,跟著王參軍久了,也學會他文縐縐的那一套了,不過你說的這話中聽!”
“咱們家刺史,王洵大人,他以前在宋州的軍中,有很多人不喜歡他,覺得他弄出來的那些規章製度太苛刻,不過跟他久了,俺現在倒是對他十分的敬佩。”
“三兒,你說的是!要不是王參軍,他弄出來的那些規章製度,讓咱們一直不停的訓練、訓練、再訓練,說不定你我早死在穎州了!”
“是啊!不然這麼遠的路程,還是一路拚殺,那還有多餘的力氣逃到徐州!“
錢三兒望了一眼不遠處的單父城後,向普文彬洵問道:“普大哥,你真不和俺去單父城休息一晚,在回去嗎?”
“不了,看到你們衛城都的旗幟,俺就放心了,鄭都尉此次交給俺的任務,算是完成了!”普文彬也是向遠處單父城眺望了一眼,看到了曹州軍飄揚的軍旗。
他隨後轉過頭對錢三兒繼續道:“鄭都尉那邊事情也是多,時王爺將豐縣、沛縣的防務都交給他,俺回去還有事情,咱們兩兄弟就此別過吧!”
錢三兒勒住馬僵停下馬來,再次抱拳,用感激的語氣說道:“普大哥,那俺就不留你了,一路保重。”
普文彬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舍,他也是將馬勒住說道:“三兒,你下次來豐縣,記得找老哥喝酒。”
錢三兒看到普文彬的樣子,同樣也是不舍的點頭說道:“一定,一定……”
普文彬聽完錢三兒的話後,他將馬韁一拉,隨後調轉馬頭,朝著身後的侍衛大聲喊道:“傳令各隊,讓他們和衛城都的兄弟道個別,咱們回豐縣啦!”
錢三兒和普文彬,兩人在宋州時都在一個軍中,相互也是認識,隻是到了徐州後,他們兩人一個跟了鄭藺,一個跟了王洵。
此次一別後,兩人也是不知道,何時何地,才能相見了。
揚武都的將士聽到命令後,紛紛停了下來,向著普文彬的軍旗方向彙集,他們快速的集合完畢後,調頭往豐縣的方向去了。
裴貞依從來沒有這般辛苦的趕過路,這幾天時間裏,車隊一路行來,時常會有盜匪襲擾,裴貞依也是一直都沒能休息好,她此時正在顛簸的馬車中,閉著杏眼,身上蓋著一床綢被子,安靜的靠在一個軟枕上休息。
聽到外邊的動靜後,裴貞依瞬間被驚醒,趕忙向著車內,同樣也是無精打采的侍琴,詢問道:“侍琴,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外邊這麼亂?”
侍琴也是揉揉眼睛,掀開馬車的布簾子看向了外邊,馬車四周有十餘名手持長矛的衛士,以及五六名拿著盾牌的刀盾兵,他們警惕的注視著路上的行人,以及道路兩邊一人多高的雜草叢。
侍琴一副沒有睡醒的樣子,向著腰間挎有唐刀的一名侍衛,用軟軟的聲音問道:“衛兵,外邊怎麼了,是強盜又打來了嗎!”
“侍琴姑娘,你和夫人不用擔心,我們已經快到單父城了,這是徐州鄭藺都尉的人馬,要撤回豐縣,所以才會這般吵嚷!”
跟在馬車旁邊的侍衛官,臉上身上都是灰塵,渾身上下能辨識身份的東西,就剩下身上的衣甲和雙黑溜溜的眼睛,他小心審視著四周的一切,在聽到侍琴的問題後,他趕忙向侍琴說了外邊發生的情況。
“哦!原來是這樣,那是不是到了單父城,就是到咱家的領地?”
侍衛官聽完侍琴的話,愣了愣,隨後趕忙回答道:“回侍琴姑娘,這單父是由我衛城都所占領的,是刺史大人治下的領地,沒有錯。”
侍琴聞言,一臉欣喜的道:“知道了,辛苦你了!”
她說完又將車簾子放下來,向車內的裴貞依高興的說道:“夫人,終於到咱們家的地界啦!您可以好好休息一天了。”
裴貞依在車內也是聽到了,剛才他們兩人的對話,她知道情況後,又無精打采的繼續往軟枕上靠去。
車內的另一名侍女,賓娘見狀,趕忙挪過身去,幫裴貞依輕輕的按摩起了太陽穴,舒緩一下她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