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發生衝突的院子裏,李正祥和鄭敏學兩人正在院子裏過道邊的石桌前對坐著,兩人在一起輕聲的交談著什麼,石桌上還放了一壺茶水以及一碟糕點。
鄭敏學看到王洵走進院子後,並且他發現王洵臉色的臉色不太好,就趕忙站起身來迎了上去,唯唯諾諾的躬著身子小聲說道:“表姐夫,敏學給你添麻煩了。”
王洵看著身穿一身青色圓領袍衫,長得瘦瘦高高一臉書生樣子的鄭敏學,直接指著他向旁邊的兩人介紹道:“阿藺、驍勇,他是我妻子的表弟鄭敏學。”
張驍勇和鄭藺聽完介紹後,隻是輕輕瞥了一眼鄭敏學,然後微微的點頭以示禮儀,兩人也是現在才知道這名小吏與王洵的關係,難怪王洵他會為他出頭,以致跟陳景喻等人直接了衝突,。
“元嘉、敏學走吧!隨我一起去燕子樓赴宴。”
王洵介紹完後向又向兩人說了一句,隨後就與鄭藺、張驍勇往燕子樓去了。
鄭敏學望著一臉上位者樣子的王洵,心裏那是無限的崇敬,但當他聽到王洵讓他去燕子樓後,他就變得有些猶豫了,在他心裏是不敢去那種地方的。
這時鄭敏學旁邊的李正祥拉著拉他的胳膊,邊走邊輕聲的說道:“走吧,敏學!竟然是你表姐夫王刺史讓你去,你還有什麼不敢去的。”
李正祥和鄭敏學兩人輕聲的交談著,跟在王洵他們三人的身後,一臉興奮的往燕子樓而去……
在去燕子樓過道的兩旁擺滿了開花的牡丹,一隊隊王府侍女、內侍看見王洵他們三人一身戎裝,趕忙停下腳步來恭恭敬敬的躬身行禮,他們的目光滿是崇敬與害怕,王洵忽然想到他一年半前也是通過這條路,而走到了時溥的視野中,然後踩著無數人的屍骸,一步步走到了如今的地位。
此時王洵望著不遠處秀麗的燕子樓,眼色中也是流露出了些許的欣喜,在心裏不由自主的有默念起來一句詞:大丈夫處世兮,立功名,功名既立兮,王業成!
…………
燕子樓內今天燈火通明,無數的台燭、宮燈將樓內照得如同白日一般,此時宴會已經繼續好些時間了,大堂十數名钜鹿王府的樂師正在演奏著宮商雅樂,在大堂中間有十名身著宮裝的容貌姣好歌姬,她們正跪坐於堂中表演技巧難度也較高宮廷舞樂‘坐部伎’,她們舞姿典雅、服飾清麗、技藝精湛,伴隨用絲竹細樂的伴奏更是將燕子樓的大堂內襯托得是一派歌舞升平景象。
而在她們旁邊還有幾名身著薄紗裙衫的舞姬,這幾名跳的舞樂節奏先慢後快,舞姿輕盈飄逸,以舞長袖為其特色,她們表演的是唐朝的六麼舞。
王洵麵前的案桌上放置著蒸豚搵蒜醬(蒸熟的豬肉蘸著蒜泥吃),炙鴨點椒鹽(烤鴨蘸椒鹽吃)、去骨鮮魚鱠(去骨鮮魚做成生魚片),渾羊歿忽(用鵝燒去羽毛去掉內髒,?混合調料後釀以肉及糯米飯,然後把鵝收拾好,肚子裏塞上肉和糯米飯和作料,放在整羊肚子裏烤,烤熟之後隻吃進了羊肉滋味的鵝和飯,不吃羊肉),還有一碗廚師精心熬製的烏雌雞羹,這些美味佳肴奢侈至極,看得出王府是經過精心的準備了,光一桌的耗費怕不下數千錢。
但是此刻這些美味佳肴吃在王洵口中如同嚼蠟,王洵在心裏一直為今天的任命耿耿於懷,雖然他一直在心裏告訴自己,雖然他沒有得到太多的好處,可是他的兩個好友鄭藺和張驍勇得到了,但是王洵心裏就是覺得邁不過去這個坎,搞得王洵一直在喝悶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