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後,在鄆城的朱裕接到王洵送還的夫人和兒子,他知道須昌城被偷取後,怕他自己被曹州軍圍在鄆城一帶,不顧部將柳存讓他死守鄆城,又或是渡河北上協助天平軍守將賀瑰守衛濮州,以達到穩定戰局的這兩個建議,慌慌忙忙的帶軍放棄鄆城,直奔兗州的任城、瑕丘(今濟寧、曲阜)一帶而去。
朱裕奔兗州後,引發的後果就是鄆州各地知道州治須昌城陷落,本來正在觀望的钜野、壽張、鄆城三縣,知道刺史朱裕帶軍逃往兗州,以及收到攻入須昌城的曹州軍並沒有大肆屠殺官員和民眾的消息後,紛紛連人帶城的投降曹、滑防禦使王洵。
三日後本來想帶人逃回兗州瑕丘的朱裕,在慌慌忙忙行軍至任城一帶時,正好遇到了進軍至任城的曹州軍的王彥章部,朱裕的這萬餘軍隊中的士卒家人大多都在鄆州,他們大多數人自然不願意跟隨朱裕逃到兗州,所以兩軍在任城一帶交戰時,朱裕的軍隊與王彥章的曹州軍一交戰,其結果自然就是一觸即潰……
朱裕在被王彥章帶軍擊破後,隻帶其家人和數百部眾逃進了任城縣的城中。
而滑州的符存在收到王洵的命令後,也是從滑州的衛南(今河南滑縣)帶軍取了濮陽縣後,直撲濮州的州治鄄城縣。
濮州的天平鎮守軍知道鄆州丟了,刺史朱裕帶軍往兗州以後,他們頓時成了天平軍在濟水北岸的孤軍,於是各地的軍心動搖,先是和曹州離狐縣接壤的臨濮縣投降,繼而和乘氏縣(今菏澤)接壤的雷澤縣也是開城投降了曹州軍,而天平軍的守將賀瑰出擊救援濮陽不敵符存後,沒有辦法隻能困守鄄城,他隻得不停的向兗州的天平軍節度使朱瑄和齊州(今濟南)的刺史朱威求援。
這日清晨,濮州鄄城的天平軍守軍發現先前西北城門外,綿延的那些矮牆和護城河都被滑州的軍隊和民夫填得一幹二淨了,並且還在西門外用土堆了個快與鄄城城牆持平的小山,在山上邊布滿了大型的弓弩車,而東城和南城一帶,到處都是滑州軍的遊騎在四處遊戈。
現在鄄城的守軍已經成孤軍了,符存完全不用擔心從其他地方來的援軍,自然是圍起來想怎麼打就這麼打了,而且這鄄城的城池也沒有多堅固,那都完全是因為朱瑄以為宣武軍暫時打不過來了,所以就沒有怎麼修築鄄城的城防。
城外黑壓壓的滑州軍,現在已經列成了十餘個方陣,軍陣中背上插著牙旗的傳令兵,在戰陣之間來回穿梭,西門外的一處高地上,豎著感化鎮和王洵滑州軍的大旗,隱隱約約還能看到幾名將領在高地上駐足觀望。
濮州的守將賀瑰身穿甲胄,頭戴兜鍪站在鄄城的城頭上,一臉凝重的握著腰間的武器看著城外列陣的滑州軍,他看了一下後的問身邊一個偏將道:“真是奇怪了,這符存前幾日在城下大張旗鼓圍而不攻,還經常派人來勸本將投降,可今日卻是突然整肅軍陣做出一副要攻城的樣子,莫非是有了什麼變故。”
那偏將同樣也是注視這城外的滑州軍的戰隊,一臉疑惑的回答道:“是不是滑州軍的錢糧吃緊了,還是節帥或者是齊州的援軍到濮州了。”
賀瑰也算是久經沙場,他自然知道現在濮州一帶的形勢,所以要沉思了一下後,搖搖頭分析道:“節帥的援軍不可能這麼快到,鄆州全境基本都被朱裕那廝給丟了,節帥就算是現在想要救援濮州,那也是隻有走齊州的東阿,先到鄆州的陽穀、再到濮州的範縣的這一條路線了,所以朱威齊州的援軍倒是有可能會先到,可節帥兗州的援軍得要先繞道齊州再到濮州,所以是不能這麼快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