鄄城的城牆上隨著守軍增援上來,守軍的人數又在城牆上占了多數,雖然攻上城頭的滑州軍依然在城上拚死撐住,可是城中的天平軍守軍畢竟是有五千餘人的,而且還有城中的數千民夫助防,所以任憑打上城頭的滑州軍再厲害,還是架不住上城越來越多天平軍守軍,漸漸的出現了支撐不住的架勢。
“啟稟賀指揮使,城北守不住了,敵軍快要攻入城內了!”正在西城的天平軍守軍占著城上的人數優勢,慢慢占了上風的時候,一名天平軍的小校從城下氣喘籲籲的爬上城頭,來到主將賀瑰麵前驚慌的稟告道。
“這才開戰一個時辰不到,為何北城就要丟了!”何瑰聽到這個消息,一臉震驚的樣子,他一把抓起來報信那名小校的衣襟,怒氣衝衝的大聲質問道。
那名小校聽到主將質問,趕忙向賀瑰說起了北城的情況:“城北的好幾段城牆裏間都是官員用泥漿所砌,那些磚石被敵軍投石車的巨石砸了幾次後,好幾處就整段整段的開始垮塌,楊都將隻得邊指揮軍士作戰,邊帶人去堵垮掉的地方修整垮塌的城牆,結果不慎中了一支缺口處射到城中的流矢,城上軍士和城下們看到主將陣亡後,都是各自為戰,而濮州指揮民夫調遣修整城牆的易長使,他看到城上的戰況不利,直接就帶人投降了!”
“哎!城防破敗、困守孤城,城中又是人心渙散,非某賀瑰不想力戰啊!”
鄄城的城東門之上,守軍主將賀瑰穿著一身沾滿灰塵和血跡的明光鎧,無力的握著手中的武器,仿佛一隻鬥敗了的公雞一般,一臉失落的感歎了一句。
城頭的一名偏將,在賀瑰的旁邊也是無奈的說道:“這鄄城自從宣武軍手裏奪過來,就沒有怎麼修整過,城中的修理城牆的官員得不到節度使府衙撥的錢糧,沒有辦法隻得用泥漿混著以前舊城磚,這才將城牆重新修整了一下,賀主將你已經是盡力了!”
賀瑰仔細的打量著城頭和城牆上破敗的城防工事,仔細考慮了半響後,回頭向剛剛說話的那名偏將歎道:“如今這情況看來也可能隻有投降這一條路了,勉強再撐下去也不過是徒增傷亡,外無援軍,城池護城河早已被填平,這鄄城附近是一馬平川,南麵又是濟水,逃也是逃不掉的,若是繼續進行巷戰退守濮州的刺史府,不過是多撐兩日罷了,況且在城中與敵軍激戰,反而會害苦了這全城的百姓,咱們在濮州、鄆州各地投降後,依舊堅守孤城十餘天,也對得起節帥對某的提拔之恩了。”
剛剛說話的那名偏將,他在知道鄄城成為天平軍在濟水北岸的孤城後,加之對朱瑄這人任人唯親的用人方法早有怨言,所以他早想勸賀瑰開城投降了。
此刻聽到賀瑰有投降的意思,他趕忙附和道:“賀主將所言極是,這鄄城如今已是一座孤城,沒有援軍如何守得住,還是早些投降也是可保存城內家人的性命,末將聽說曹、滑防禦使王洵這人倒是不錯,宣武軍的氏叔琮投降他後,並沒有被欺辱為難,倒是依舊被領軍重用了,況且如今就算是退守濮州刺史府,但將士們的士氣已經十分的低落了,就如主將所說,那不過是多撐兩日罷了!”
賀瑰知道他現在手中還有三千餘軍士,刺史府也是還有數百守軍,但是他聽到麾下這名偏將的勸說後,再看著城上在戰鬥的部下,他想了沒多久,就往城外符存的帥旗方向看了一眼,隨後深深的歎了一口氣,朝那名偏將吩咐道:“餘都尉你命人在城頭升起白旗,然後下去收束城門處的軍士,將城門打開投降吧!”
朱延益的親衛隊長顧仲本來正在城上奮力搏殺,忽然就見城上的守軍紛紛丟下武器退到一邊,一個個的開始跪下投降了,他回過頭往城門樓看去,就見城頭本來是敵軍帥氣的地方,竟然已經升起了數麵白旗,他趕忙命令部下停止對投降天平軍的攻殺,帶人往城門樓衝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