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隨他一同攻城的都將鄧季筠一身戎裝的帶著一隊親衛,手中拿著一件衣服過來,向他抱怨道:“王將軍,冤句守軍城防工事完備,我軍的將士在寒風中大多被吹得手腳麻木,弓弩手和攻城的士卒行動都遲緩了,幾次強攻都打不上城頭,不知道王爺是怎麼想的,竟然選擇在這種天氣中強行進攻冤句城,況且守城的高思祥這人常年據守冤句,此人守城能力出眾,那是這麼容易攻下的,我軍打了這麼多次,那次占到便宜了!”
冤句,宣武軍是打了三次都沒能打下,現在基本快成宣武軍諸將的心病了,每次都是幾萬宣武軍在城下折戟沉沙,軍中的一些將領聽到攻打冤句就在推脫,人人都是知道這塊硬骨頭那有這麼容易啃下,這一戰王重師和鄧季筠也是不想上,可硬是被節帥朱溫直接任命為攻城的主將和副將了。
王重師一臉凝重的盯著冤句城頭那些又一次被淄青守軍打下來的部下,一臉凝重的道:“本將如何不知,攻打冤句附近的堡寨還好,選擇直接強行進攻堅城,完全是用士卒們的性命在填,馬上就到年關了,不知道有多少將士要白白死在這冤句城下,況且此次淄青軍的幾員大將王彥章、高思祥、賀瑰都是在冤句,要強吃冤句更是難上加難,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
“接著!”
鄧季筠一手扶腰間的長劍,另一隻手將中的一件衣服丟給王重師說了一句,隨後和他單獨走到一起繼續說道:“這是從淄青軍的死屍上拔下來的,這種衣服不但保暖也輕便,你別說淄青的王洵這人還滿會為他軍中的將士考慮的,兵甲弓弩犀利不說,軍中的郎中和藥物也是齊備,還有這種衣服,淄青軍的士卒在冬天穿著這種衣服作戰,那真是如虎添翼,還有那種叫什麼消毒水的東西,老子估計其實就是酒吧!士卒們每次繳獲到都搶著喝,用在傷口上也是有奇用!”
王重師也是微微點點頭歎道:“是啊!王洵這人短短四、五年間有此成就,也並非靠什麼運氣,都是真刀真槍打出來的,他本來也是宣武軍中的人,是原宋州防禦使王述手下的錄事參軍,六年前本將隨大公子到宋州時見過他,為人有才、灑脫、忠義不說,沒想到其軍政能力如此之強,本將和大公子也是滿欣賞王洵這人的,節帥將他推到敵人陣中,實在是大大失策了,如果此人現在還還在節帥的麾下,那麼節帥的橫掃天下群雄,成就大業的時間,至少提前十年完成!”
“宋州本是節帥用心經營數年這久的大州,王洵、張驍勇、鄭藺這三人追隨防禦使王述出走時,帶走了宋州的猛將和官員中的菁英,由此在宣武鎮的東麵和南麵豎立了三個大敵,這是誰都沒有想到的事情!”
鄧季筠同樣也是輕輕的點頭以示同意,然後輕輕笑了笑,小聲的答話道。
王重師沒有再接話,魏王朱溫犯的錯誤,誰人敢多加議論,所以兩人心照不宣,不再說這個話題,又開始繼續指揮麾下的將士往城上進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