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還沒機會嘛,你稍安勿躁,等會有好戲看。”
“恩?”
“先不告訴你,你坐一會,我去看看賓客來齊了沒有,好準備開席了。”
殷晟昊說著就離開了,去到舞台邊跟樂隊的負責人在商討什麼。不一會,舞台上就陸陸續續搬上了樂器,樂隊的人也開始彈奏曲子。
現場的氣氛很嘈雜,很多人還在抱大腿,攀關係,把這壽宴當成了交易場所。殷晟昊看的蹙眉,走上前舞台拿起了話筒吆喝。
“請大家就坐吧,馬上就要開席了。謝謝你們來參加家父的壽宴,我代表他老人家對你們表示十二分的感謝。”說完後,他對著人群深深鞠了一躬。
台下,殷正南特別欣慰的看著他,眉宇間有著與有榮焉的驕傲。雖然這不是他的親生兒子,但也是他養育了二十來年,他有著汗馬功勞。
賓客們就坐的速度很快,大堂瞬間就變得井然有序。酒店服務生也開始陸陸續續上菜,推著車在走廊中穿梭,放上了一盤盤精美的美食。
樂隊的音樂一直沒停過,就是那首生日快樂歌,不斷的重複著。
在舞台右側的地方坐的是方宇謙、淩菲、沈飛、藍沫兒和丁晨他們,加起來剛好一桌。他們是被沈飛吆喝來的,都有些不明就裏。
“今天是父親六十大壽的生日,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個生日,我希望他永遠的開心。所以我想送上我最真摯的禮物。”
壽宴已經進入正席,現場的氣氛很是高漲。殷晟昊沒有就坐,因為他今晚的任務是充當司儀。人群中不知道誰鼓掌起了個頭,頓時響起了一片潮水般的掌聲。
殷晟昊蹙了蹙眉,很抑鬱的瞥了人群一眼。他這話還沒告一段落就被打斷了。他壓了壓手,又道。
“殷正南是我的養父,養育了我二十多年,我很感謝他對我的信任和栽培。這份恩情我沒齒難忘,所以不管我在任何地方,但凡是他需要我,我一定會義不容辭的出現。”
殷正南對殷晟昊這番話特別不能理解,轉頭很驚愕的看著他,有些納悶。他並不知道他接下來要宣布什麼,所以很茫然。
殷晟昊頓了頓,掃了一下人群又道,“人這一輩子遺憾很多,有的可以彌補,有的卻成為永遠的傷痛。而父親心中的那份遺憾,我想在今天為他彌補。”
說的這裏,杜子秋仿佛意識到了什麼,一張臉瞬間變得煞白,她驚恐的瞥了慕少飛一眼,仿佛希望他阻止什麼。隻是,在這種位置的情況下,誰人能阻止什麼?
而就在此時,樂隊的音樂忽然間快節奏了起來,緊接著一個高挑的女孩穿著一身吉普賽女郎的衣服從後台轉了出來。她跳著熱情奔放的舞蹈,舉手投足都充滿了青春活力。
“喂,老頭,是果丫頭啊。”慕元池盯著果果那美豔的臉,特與有榮焉的瞥了眼殷正南,“我未來的媳婦哦。”
殷正南沒有回應他,而是怔怔的看著舞台,有些若有所思。他仿佛隱約明白了殷晟昊說的遺憾是什麼,他為此激動著。
音樂聲漸停,果果的舞姿也告一段落。但她沒有走下去,而是拿過了殷晟昊遞給她的話筒。她深深的看了台下的殷正南一眼,臉色一下子變得黯然。
十八年了,她才知道他是她的親生父親。他救了她,她的身體裏留著他的血液。
“我……今天是來認親的。十八年前,我被一個可惡的女人丟在了瑪利亞醫院外的垃圾桶邊,我母親因我而瘋癲了十八年,我父親因此而神傷了十八年。今天我站在這裏隻想問一句:爸,你還要我這個女兒嗎?”
果果語音一落,在場的人群頓然鴉雀無聲,所有人都放下了筷子,在等著看果果嘴裏的父親是誰。因為能夠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來宣布認親,顯然是個很重要的人物。
台下的殷正南震驚了,杜子秋也震驚了。但兩人的心情卻截然不同,一個是激動,一個是害怕。
殷正南直勾勾的看著果果,眸子裏瞬間湧上了淚光。她如此高調的宣布認親,是接受他這個父親了?他顫巍巍的站起身,卻被杜子秋一把抓住了。
“正南,你瘋了嗎?她不是你女兒,不是。”
杜子秋驚恐到,一張臉瞬間變得煞白。他如果認了果果,那這家產指定沒她們母子什麼事了。她不要,不要這樣子。
殷正南冷冷的打掉了杜子秋的手,一步步朝著舞台走了過去。現場的氣氛更加凝重,因為所有人都沒想到殷正南還會有個私生女在外麵。
他走上舞台,老淚縱橫的朝著果果走了過去。然而,他還沒有說出話來,後台又走出來了一個人。她穿著一身高貴典雅的晚裝,整個人像一個雍容華貴的貴夫人。她神情冷傲,但眼中卻盛滿了深情。
殷正南淚眼婆娑的看著那高貴冷豔的女人,眼淚滴答得愈發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