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後,正鷹實業會議廳裏。
主位上,果果抄著手斜靠著椅背,冷冷的掃了眼在場的人,臉色有些慍怒。許久,她才朝身後伸出手,目光更冷。沈倩連忙把一份文件放在她的手,又恭敬的退到了一側。
“第一頁的第三條,第五頁的第十條,還有最後一頁的第五行字,請你們誰來解釋一下跟我聽聽吧?”她沒有看文件,直接把文件往桌上一扔,臉色頓然沉了下來。
“老板,這些都是總經理執意要這樣的,我們沒辦法。”
“噢?這麼說,他一個總經理比我這執行總裁還要有分量了?”她眉峰一沉,不悅的瞪了過去。
“……老板,不是這個意思。實在是因為總經理他根本不顧我們勸阻,一直一意孤行,我們說了很多次他就是不聽。”
“把他負責的所有項目全部移交過來,由我親自監管。”
“丁果果,你確定你可以從我手上拿走那些項目?”門口,響起殷少卿那陰森森的聲音,伴著他漫不經心的彈指節奏,顯得特別欠揍。
果果眼底餘光冷冷掃了過去,唇角泛起一抹冷笑,“殷總,我之所以一直沒有動你的職位,是因為你名義上也算是我大哥。但顯然你是給臉不要臉的人,我覺得不用對你那麼仁慈了。”
“是麼?那你要如何對付我呢丁果果小朋友?”
殷少卿眼底盡是不屑,壓根沒把她放在眼裏。他從一年前殷晟昊把CEO的職位讓給她時就非常的不服,直到現在,他依然在想著如何把她掃地出門。
“沈倩,告訴他,免得他不理解。”果果斜眸瞄了眼一旁的沈倩,冷冷的下令道。
沈倩陰戾的瞥了殷少卿一眼,清了清嗓子說道,“殷總,你在這兩年裏一共受賄了一億兩千萬美金,其中包括東南亞的YV公司一筆八千萬的資金,還有……”
她洋洋灑灑說了大約十來分鍾,把殷少卿貪汙受賄以及挪用公款的罪證全部說了出來,頓令在場的人個個驚恐不已。要知道,她說的賬目中,有很多幾乎是不入賬的,卻還是被發現了。
果果斜睨著殷少卿,冷冷笑了笑,“殷總經理,我要讓你入獄,簡直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不想去把牢底坐穿的話,就快點收拾東西滾蛋。”
“殷果果你過分了,你……”
“我就是這麼過分,怎麼地?”果果挑了挑眉,一副挑釁的模樣,“我給你了兩年的時間悔改,你非但沒有收斂,反而更加的變本加厲。我已經讓銀行凍結了你的私人賬戶,有什麼不服的,盡管衝我來!”
“……你等著!”
殷少卿怒喝一聲,轉身怒氣衝天的離開了會議廳。待他一走,果果臉色頓時沉了下來,陰霾的瞥了眼在場的高層。
“我不想追究你們當中還有誰有這種行為,但我希望這種行為到此為止。如果我給的不夠多,可以提出來,我會酌情提升你們的價值。散會!”
她冷冷說完,起身抄著手離開了辦公室。她開會從來不備資料,因為全公司上上下下所有的相關數據都在她的腦袋裏,她就像一個超大容量的硬盤似得過目不忘。
也所以,但凡是公司有任何一點風吹草動,她都是第一時間發現了,以至於曾經高傲的沈倩都甘願屈就在她的淫威下。雖然她們倆水火不相容,但誰想想到她們倆的配合卻是天衣無縫呢?
被掃地出門的殷少卿站在樓下的廣場盯著果果的辦公室看了很久,那雙血紅的眸子裏充滿了殺機,他恨,極其的恨。
“丁果果,本來想讓你多活一兩天的,看來我真的不能饒你了,你太狠了!”他咬牙切齒到,拿著電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奔向了停車場。
果果在辦公室的窗邊看到遠去的殷少卿,緊蹙的眉峰一直沒有舒展過。她其實並不想把他掃地出門的,但在一個月前她發現他竟然密會泰國蠱師想謀害父親,這讓她無法忍受。既然他無情,她又何須有義呢?
隻是,趕走他,她心裏卻根本不輕鬆。因為她總覺得他是個喪心病狂的人,是不太可能輕易被打倒的。怎麼辦呢?
她輕歎一聲,腦海中又想起了殷晟昊。他已經回去好一陣子了,說要給她驚喜,可是等了一個月也不見有什麼驚喜,她有些望眼欲穿了。
現在手上的工作快忙完了,真的好想他。
她揉了揉脹痛的眉心,轉身走向了套間想休息一下。而她剛打開門,就看到了床上放著一件潔白的婚紗。婚紗上麵嵌滿了璀璨的鑽石,每一顆都是那麼耀眼。
隻是,婚紗上半身很厚,仿佛裏麵夾著一層什麼。而下半身的用料則很是奇怪,有一層橡膠在裏麵。
婚紗上有一張紙片:換上它,嫁給我!
短暫又霸道的六個字令果果心悸,她莞爾一笑,匆匆的去到衛生間洗了個澡,才美滋滋的套上了婚紗。完美的婚紗貼在她的身上天衣無縫,特別漂亮。她盯著鏡中的自己羞澀不已,覺得自己太美,不忍直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