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庸雖知此時不好出手,可終究不忍心,哪怕有恩怨jiao雜,牽涉嬰兒和fù女未免太過殘忍。別忘記了收藏本小說章節,方便下次訪問www。jlgcyy。com
“勢不可去盡,話不可說盡,福不可享受,規矩不可行盡,凡事太盡,緣份勢必早盡。這對母女既然與此事無關,便放一條生路吧。”
紅袍青年看了白庸一眼,隨即便收回目光,似乎對他阻止自己的殺招毫不在意,也沒有多說什麼。
門主慌張大喊:“此時與她們無關,一人做事一人當,你衝我來就行了!”
他真沒想到,眼前這年輕人手段竟是如此決絕,不留一絲餘地,稍微一違逆便要以殺開道。
紅袍青年握刀的左手食指一跳,似乎對這話有所感應,次開口說了一句不是追問魔的話:“兩百七十三天……”
“唔?”門主一愣,一時間不明白對方的意思。
“兩百七十三天前,你為什麼沒有手下留情。”
紅袍青年明明是質問門主,言語中卻沒有半絲起伏,不帶任何感情,仿佛早已知曉答案。
“兩百七十三天,九個月前,還有這樣的打扮……你是那時候的新郎官!”門主眼睛猛然瞪大,仿佛回想起來,語氣中充滿震驚,“不對,你的長相不對,還有你的體形。就算是,你也應該死了。”
“是啊,我也以為自己死了,可惜上天又給了我一次機會,讓我從地獄中爬出來。”
紅袍青年的聲音雖是一如既往,此時聽來卻令人手腳涼,他彎下腰,貼到門主的耳邊輕聲道:“現在,我要拖你們一同下去。”
無情的嘴角,揚起詭異的弧度,仿佛惡魔的微笑。
門主渾身顫抖起來,臉色青,一副絕望的表情,眼光瞥見一旁的妻兒,以及護在她們身前的白庸,心中有所決定。
他雙膝一彎,跪在地上,用力地磕頭,哀聲切切的求饒:“求你放過她們母子吧,一切罪過在我身上,與她們無關,她們與這件事根本沒有關係。是我該死,可她們是無辜的,求你放她們一條生路吧!”
紅袍青年看著門主在那不停磕頭,甚至將地板撞破,磕出血來,緩緩道:“那天我也是這麼哀求的,然後,你們放過誰了?全村莊的人,都是無辜的,然後,你們放過誰了?如果你我立場對換,你說,你會不會放過她們呢?”
門主身體一顫,隨即又繼續磕頭,於他而言,已經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白庸聽著兩人對話,雖不知事情真相,可也大致上能推論出來,若真是如此,對方報仇也是天經地義……
他心中不免覺得苦澀,目光瞥了一眼身後的母子,其中母親已經昏死過去,那尚在繈褓中的嬰兒正憨憨入睡,尚不知大禍臨頭。
——就算真的是尋仇,我就應該棄這對母子於不顧,眼睜睜看她們喪命?
以白庸的聰慧,又豈能不明白荒刀門的門主不顧尊嚴求饒的用意,是為拖自己下水。看似在向紅袍青年求饒,實際卻是在求自己幫忙,聲聲句句的無辜,都是為保住這對母子。
可就算知道又如何,難道自己能因一時賭氣而袖手旁觀?還是說裝作一副看透世事的模樣冷冷笑?如果此時講一個明哲保身,那自己在師尊麵前爭辯的理想豈非成了一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