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耀日下,灼灼風沙揚。
無盡沙漠中的一處普通山丘,從外形上看與周圍連綿起伏的山丘別無二致,但在這座山丘下卻隱藏著一座豐偉的宮殿,這裏便是令漠州商隊聞之色變的厲瞳馬賊團老巢。
大首領經叛道作為六重金丹修為高手,完全可以到一些大門派任客卿長老職位,卻甘願當起一名聲名狼藉的馬賊頭頭,這令許多人不解,很多人猜測經叛道可能是得罪了中原某個大門派甚至武道聖地,不得不退避在綿延千裏的黃沙之中。當然,也可能他就是喜歡當馬賊,世上怪人多的是,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偏好馬賊職業,在怪人群中隻算得上普普通通。
今日,這座馬賊宮殿迎來了一位貴賓,大首領與二首領同時迎客,將客人請入密室中相談。
經叛道有一張粗獷的臉,一頭亂發不修邊幅,他的長相完美栓釋了馬賊頭頭該有的氣質,甚至連不知道厲瞳馬賊團的人,一見到他都能認出這是一個馬賊頭頭。
相反他的弟弟經國才卻是麵白無須,羽扇綸巾,穿著整齊有序,端的是儀表堂堂,乍一看還以為是國子監的門生。
兄弟兩人相貌截然不同,行事風格也不同,一者粗暴,一者細心,不過從眉宇間倒是能尋得一絲神似。馬賊團的兄弟們私底下都認為這兩人絕對不是同一父母所生,要不同父異母,要不同母異父。
經叛道也不分主客,大咧咧的找了一張位置坐下,然後隨意一拱手,道:“一別數年,都不曾見到組織來人,咱還以為主上已經將我們忘了。”
坐在他右邊的是弟弟經國才,在他對麵的則是剛來的客人,這名客人身著淡黃色的皮袍,頭上頂著草帽,臉上蒙著紗巾,盡管進入密室,也沒有摘下來的意思,一開口,卻是女性的聲音。
“並非忘了,隻是不到時候,沒有聯絡的必要。”
經國才將手中扇子一合,同意道:“組織的決定沒有錯,沒有聯係就沒有把柄,近年來也有不少勢力想打探厲瞳的背景,可惜順藤摸瓜也要有藤條才行,若一開始就將藤條斬掉,無論是多麼厲害的神探都不可能找到瓜的所在。”
經叛道哼了一聲,隨即又問女使者:“照你的意思,組織是要召回咱們了?讓咱們拋下這大好的基業,放棄山大王的身份,跑回去做小弟?”
女使者的目光突然一凜,透過棉紗,散發出冰冷的殺意:“怎麼,難道你不願意?”
經叛道哈哈笑道:“當然不是,這窮山惡水的地方縱然想發展,也無法擴張出太大的基業,咱早就看厭這漫天飛的黃沙,也受不了這天氣,正好趁此機會,回中原見識見識神洲大好河山的風景。咱不過是有心擔心,像咱這樣生活在窮山惡水的地方,能夠離開自然是迫不及待,可換成分布在其他地方的兄弟,恐怕未必肯放下基業,到時候頭疼的就是使者你了。”
“哼,這就不必你來操心,量他們也沒這個膽,忤逆帝師的下場,他們清楚得很。”女使者混不在意的回答,語氣中充滿對帝師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