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以箭釣魚
血冷殘紅日,餘湧暗cháo雲,風吹末秋霜,yù引斷腸人。
元墟教主閻無辜閉目負手立於問鼎峰上,等待即將決鬥生死的對手。在兩邊的觀戰峰上,也有不少聞訊而來的江湖高手——能登上高聳入雲的觀戰峰,並承受劇烈氣流衝擊,沒有相當本領是根本做不到的。
“那就是魔道首領,好一個沉雄霸氣的人物明明氣息內斂跟普通人差不多,但一身霸氣外lù,藏都藏不住。”
“不會是銀樣蠟槍頭吧,中看不中用。裝得倒tǐng像,我最討厭這種沒事luàn發王霸之氣的家夥,生怕別人打他不出全力。”
“傻蛋的看法放在心裏麵就行了,何必說出來丟人現眼。也不想想,如果真是銀樣蠟槍頭,正道盟那邊會看不出來?dàng魔道君會看不出來?真要沒幾把刷子,早被收拾了,哪輪得到給你品頭論足。”
“兄台所言極是,他現在閉著眼顯不出來,方才我無意中對上他的眼神,好厲害差點當場臣服,那種氣質,完全是luàn世梟雄的風範,明知是壞蛋,也不得不升起佩服。我看他的實力,隻怕還在殘刀敗劍等人之上,一會有的好看”
……
聽著一幫閑人在那xiǎo聲議論,大多是溢美之詞,忘劍心雖覺吵鬧,可也感到幾分高興。以低調為原則的元墟教,很少得到外人的評價,這就好比錦衣夜行,難免有所不甘,如今算是真正熬出頭。元墟教現出江湖,教中的年輕弟子都是持讚同意見。
此次決戰,為了擴大影響,策無遺特地派人在江湖上大肆宣傳一番,既為了替元墟教豎立威名,也是變向對正道施加壓力。因為在刀劍山莊要另行布置,所以隨行而來的隻有忘劍心一人。
時間漸漸流逝,周圍談論閑話的人越來越少,而在明處暗處觀戰的人卻越來越多,不過一個個都選擇安靜地等待。笑話,這個時候再吵鬧,萬一惹惱了對方,為了疏解緊張而對觀戰者開殺,到時候哭都來不及。雖然之前的表現都很沉默,但畢竟是魔道中人,誰能保證對方不是一個隱xìng的殺人狂魔,拿自己xiǎo命開玩笑也太愚蠢了。
離約定的決戰時刻越來越近,作為當事人,閻無辜尚沒有其他表現,忘劍心卻不自覺的開始緊張起來,額頭沁出細汗,思忖著對方該不會棄而不戰,全力進攻刀劍山莊了。
這時,空中忽然響起一陣清心梵音,一女子在空氣中踏步,一步一穩,絲毫不受高空氣流的影響,連腦後的頭發都沒有飄揚,就這麼如踩橋階般來到問鼎峰上。她腳步一落地,恢弘佛氣向天衝起,金光貫日。
閻無辜睜開眼睛,看著對方,這是一名不曾在先前jiāo戰中出現的麵孔,顯然這就是正道暗藏的底牌。對手不是東方易,也不是齊無憾或者刑無sī,甚至不是自己聽聞過的江湖名人,這張底牌用的時機堪稱巧妙,連他也不得不稱讚正道智者的眼光,不過幸好,這種情況仍在策軍師的盤算之中,是曾經提過的正道可能用出的奇兵之一。
“為何東方易沒有前來,難道怯戰了?”雖早知原因,但場麵話仍要說上一說。
姬天血嗤笑道:“區區泥沼之鰍,何須真龍現身。道君可不是任何一隻阿貓阿狗都能挑戰的,想挑戰道君,先過我這關再說。”
“是嗎,那麼足下可要努力了,要不然是保不住自己xìng命的。”
閻無辜將負於背後的雙手移到身前,立時浩瀚如海的魔氣如龍卷風般擴散而出,氣勁強悍難以抵禦,一些根基稍淺的觀戰者竟是直接被掀翻,大叫著救命掉入雲海之中,兩處觀戰峰上一陣手忙腳luàn。
在這股氣流吹動下,姬天血在高空行走時bō瀾不驚的衣角也隨之產生輕微飄dàng,她注意到這點,眼神猛地一凝,已將眼前對手視作平生遇見過的最強敵人。
“太恐怖這兩個人的氣勢,嗚……遠遠看著都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