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森羅分析道:“如果分開的是女性用,那麼連體的應該就是男性用,要試穿一下嗎?”
白庸盯著那件連體裝,尤其是看到下半身幾乎露出大腿根部的襠部,糾結了一番,搖手道:“還是敬謝不敏,我看你試穿就可以了。”
“好吧。”本著實踐出真理的原則,臧森羅說幹就幹,開始換衣服。
白庸看著穿上連體比基尼的臧森羅,上下打量一番,問:“覺得怎麼樣?”
“下麵有點緊,雖然擴展性不錯,但是衣服有些小,穿得不是很舒服。”臧森羅扯了扯襠部的布料,說出親身體會。
白庸摸著下巴琢磨道:“的確,雖然說不出來,可看著就覺得別扭,也許我們哪裏弄錯了吧。”
兩人沒能弄出所以然,最後隻好放棄。這樣擺弄了不知多久,白庸漸漸對物品失去了興趣,將注意轉移到書籍上。
他一邊看書,一邊以不經意的語氣道:“你有什麼事要對我說嗎?”
“你看得出來。”
“哈,多少年的交情了,即便看不出來,也會有直覺。”
臧森羅沉默了一會,隨即以一如既往的語氣道:“我被玄尊收為關門弟子。”
白庸翻頁的手微微一顫,等平複了心情後,道:“如果你覺得不情願的話大可拒絕,玄尊是不會為難弟子的。”
玄一脈收弟子,都是直接從玄宗弟子中挑選,原本的師承必須給予讓道。也就是說,一旦臧森羅拜了玄尊為師,以後跟算百紀就沒有任何瓜葛……雖說原本這對師徒就極少見麵,但見麵少不代表關係就淺。
成為玄一脈的弟子,將會從此開始修煉《太上道德經》,未來也要證太上忘情之道,等到功成交替的那一天,便會舍棄原來的姓名,從此後隻稱“玄”。
《太上道德經》是天下已知的唯一一部九品聖道**,照理說應該是人人趨之如騖,可是江湖威名雖盛,在玄宗卻並非人人向往。倒不是出於“乞丐羨慕吃飽飯的人,飽飯的人卻不在乎多一個饅頭”這種原因,而是在於對太上忘情道的排斥。
太上忘情不是沒有情,而是至於忘境,忘不是想不起來,而是想到了為之一笑,欣賞一下往事,然後淡然置之。故而太上不傷逝,太上體會到逝者如斯而未嚐往也。
忘情是寂焉不動情,若遺忘之者。
古人雲:太上忘情,最下不及於情,情之所鍾,正在我輩。但是我輩鍾人,鍾情之事,卻沒入魔障,誤入歧途。
忘情並非無情,而是有情卻不為情牽、不為情困,要把情處理得豁達灑脫。
不過那也僅僅是對修煉者本身而言,在他人眼中看來,太上忘情跟太上絕情並沒有不同,為什麼玄一脈一直是執掌玄宗的刑罰,還不是因為在裁決的時候能夠大公無私,不會徇私枉法。
如果玄宗弟子都是那種一味追求修行,為了精進能夠不擇手段的人倒也罷了,可偏偏他們不是,而且恰恰相反,非常珍視與同門的感情,尤其是同居者之間的羈絆,那麼對此產生抵觸也就不難理解了。
當然,樂於接受的還是大有人在,九品聖道**,每一屆的玄都是神通蓋世的大能,能夠無限的接近大道,是許多人一輩子的心願。何況承接玄的職位,也是一種對玄宗的無私奉獻。
隻不過修行太上忘情道還有一大限製,越是重情者越能有所成就,薄情寡義者反而要走火入魔。忘情忘情,情義越重,代表下的決心越重,將來成就也越大,所以,主動願意接受的不是好弟子,最不願接受的反而是最佳選擇。
臧森羅沉默,沒有回答。
但白庸已知曉他的選擇,於是合起手中的書,微笑道:“放心吧,你同我們之間的友情,豈是如此簡單會被斬斷的。你不願接受,我們會站在你這邊,你願意接受,我們也不會有任何改變,你是算師伯的弟子也好,是玄尊的弟子也罷,在我看來並沒有區別。哈,就算你想鬆手,我們也不會答應的,一定會死死拽著你的褲腳,休想獨自飛升。”
臧森羅盯著白庸,視線交會,久久。
嘴角揚起淺淺的一抹笑意。
……
“命中三生緣,心有相思弦。前塵本非仙,草木為聖賢。蒼生罪何堪,泣血薦軒轅。搖首謝彼岸,立足即家園。悟道一尺間,逍遙九重天。我心若安然,長生亦不羨……”
廚房間傳來了朗朗歌賦聲,清脆明亮,高昂純淨,仿佛要衝上雲霄,向世人宣揚人世的美好。
穆若愚滿臉疑惑的問:“臧森羅他不會是受什麼刺激了吧?不但主動提出要掌廚,情緒還這麼高,這家夥明明是典型的萬年不變頑石男才對,不知怎麼的,他情緒一高漲,我就覺得有麻煩事要發生了。”
上官嬋撇嘴道:“萬年不變的頑石怎麼啦,還不是要蹦出個孫猴子,就許你糊塗一世聰明一時,不許人冷酷一世活潑一時。”
“聽上去好像是這麼一回事……才不對啊為什麼我非要糊塗一世?你不是去閉關怎麼隨意出來了?你手上居然拿著《西遊釋厄傳》,難道所謂閉關其實是去看小說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