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進去。”夜清言得到校長同意後，對著身後夥伴頷首，兩人接到命令，直接推開門衝進了教室。
夜清言就靜靜站在原地，如青鬆般挺立，那長年累月積累下刻入骨子裏的漠然與無情，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如高不可攀的神隻一般。
他的眼眸猩紅，像是浸滿了鮮血，看起來十分可怖。
即使是神，也是墮落之神，是地獄的使者與黑暗的信徒。
無情無欲，殺戮機器。
“朝暮過來，我有問題要問你。”沒等到應闌珊被帶出來，夜清言就公事公辦的態度把朝暮帶到旁邊的角落。
職業的習慣讓夜清言確定了周圍沒有攝像頭沒有偷聽者沒有旁觀者之後，全身的戒備被卸下，臉上才露出了溫柔的笑容。
如千年寒冰融化成溫暖的泉水，咕咕嚕嚕溫和的衝擊著手掌心。
“好久不見，暮暮又變漂亮了。”
朝暮臉上淡定的偽裝也全部撤去，帶著甜甜的笑容，“又見到活著的清言哥哥真是太好了呢。”
“少貧嘴。”夜清言笑罵了一聲。
若是夜清言這幅生動的樣子被下屬看到，怕是要驚掉下巴。
Σ(っ°Д°;)っ
他們的老大怎麼可能有這麼接近“人”的一麵。
老大你現在這幅模樣如果被敵人拍到了，你【暗夜修羅】的稱號怕是不保了。
老大你露出這種表情，如果被敵人看見，以後組織還怎麼用你的稱號去嚇唬別人。
夜清言照常問了一些有關應闌珊的細節，但是朝暮知道，夜清言問得這些問題，他手裏擁有的資料，應該比自己還要清楚這些問題的答案。
夜清言問了半天，朝暮看十米開外，葉校長那群人已經等了半天了，直接把夜清言最想知道答案告訴他。
“表哥很好，今年因為疫情，年飯沒有吃成，和哥哥打電話的時候，他跟我談起過清言哥哥，他說……”
“說什麼？”
朝暮看到夜清言急切的模樣，“噗嗤”笑出聲。
夜清言知道自己這是被打趣了，悶著一張臉，有些訕訕。
他想恢複自己日常冷漠無情的樣子，但是又怕嚇到朝暮，一時之間，臉上神色變幻莫測，十分複雜。
朝暮也不逗他，收斂了臉上的嘻嘻哈哈，臉上滿是嚴肅，“哥哥說，希望明年的年夜飯，能等到清言哥哥一起。”
聽到朝暮的傳話，夜清言站的本來就直的軍姿，似乎又拔高了一分。
夜清言滿臉嚴謹，像是和同伴傳達最高機密一般，出奇的認真。
“會的。”
看到夜清言這幅表情，朝暮吐出一口氣。
夜清言出生農村，無意被哥哥救下後，改變他的人生。
為了國家出生入死，奉獻了自己的一切，但是滿身榮耀的背後，卻是隨時隨地與死神擦肩而過。
夜清言已經三十二了，在最精彩的年紀做了多少熱血男兒夢寐以求的事情。
為國之尊嚴而戰，為國之未來而戰。
功勳加身，哥哥和許家人都勸過他，已經足夠了，該收手了，該娶媳婦生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