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流炎的嗓門實在是有些大,這一場爭論很快就被人聽到,傳了出去,不多時便有好幾個其餘門派的客人也聚了過來。
有幾個身著紅衣的青年男子在一旁抱著手臂看起了熱鬧,估計就是所謂紅衣盟的人了。
片刻後,就連華山劍派謝曉安也趕了過來,“許掌門,葉莊主,你們這是在吵什麼呢?別為無謂的事情傷了和氣。”
“謝掌門。”葉流炎向謝曉安抱了抱拳,將事情一五一十說了一遍,“老夫隻是想向許掌門求個解釋。”
“這……”謝曉安為難地看著許雲,“葉莊主的疑慮也有些道理,說實話,當年的事情,我們都經曆過,而許掌門也應該從令師口中聽說過,魔功之禍確實令人後怕不已。當然了,這位肖公子,在謝某看來,還是與當年那群魔教瘋子不盡相同的,恐怕多少還是和個人體質有所關聯。”
華山劍派和玄劍宗常年交好,他這一席話說得看似不偏不倚,其實明裏暗裏都在為許雲解釋。至於許雲危言聳聽蓄意獨占魔功的可能性,直接就被他略過不提了。
葉流炎聽得心中暗罵不已,口中當即道,“當年那些魔教瘋子也不是每個都一露麵就發瘋的,看著正常,誰知道實際上怎麼樣?”
許雲看了他一眼,“阿靈確實是與別人不同的。”
“哼,你自然是這麼說!”葉流炎道,“他若真不會發瘋,當初又這麼會屠滅天痕山莊!”
天痕山莊是肖靈心中一根刺,此刻又被翻了出來,頓時點燃了他原本強忍著的怒火。
“我殺他們,隻是因為他們該殺。”肖靈冷著聲音道,“早就說過,你們誰要是想替他們報仇,盡管過來,我都接著。別老是記著拿這事來為難許掌門。”
“嗬嗬,你以為就隻是天痕山莊一件事嗎?”葉流炎又將音量給拔高了幾分,“退一萬步說,就算你以前沒有發過瘋,誰知道你以後會不會!萬一你那天又瘋了去把別的哪個門派給殺了一通呢?隻要你還有一天在修習著魔功,就一天讓人放心不下!當然,若是你自廢武功,那倒是能另當別論。”
“這個葉莊主倒是不用擔心。”許雲突然道,“阿靈已經沒用魔功很久了。”
葉流炎冷笑,“你難道想說他真的已經自廢武功了?”
“不,他隻是自封經脈。”許雲道。
“許雲!”肖靈一聲大喝,但並沒能阻止對方將那句話給說完。
肖靈臉色慘白。
自己究竟有多少仇家,他自己都算不過來,隻不過是仗著武藝高強,沒有幾個人敢真的找上門罷了。後來雖說自封經脈,但一則一直有許掌門不離左右,二則玄劍宗上下都為他保住了這個秘密,總歸也是無礙。
沒想到許雲居然會在這種時候,當著這麼多門派的麵,這麼輕易地給說了出來!
“阿靈。”許雲看著他道,“就算別人知道也無所謂,我不會讓任何人傷你。”
聽到這話,肖靈倒是生不出氣了,隻是苦笑著搖了搖頭:你還能護我一輩子不成?
再度安撫完肖靈後,許雲又問葉流炎,“不知道這個解釋葉莊主是否滿意?”
葉流炎神色變換了好幾遭,然後冷笑道,“你以為老夫這麼好哄?”
話雖這麼說,他其實已經信了大半,甚至於已經在心底盤算要不要幹脆找個機會先乘虛幹掉肖靈——他對於當初被肖靈殺了好些外圍弟子,落了極大的麵子,還是相當記恨的。
“當初阿靈剛上山時,我師叔也是與葉莊主有過相同的擔憂,當時阿靈便自封經脈了。”許雲道,“我沒必要誆騙葉莊主,這件事玄劍宗上下都可以作證。”
“你的宗門自然會為你作證。”葉流炎道,“眼見為實耳聽為虛,要讓老夫相信他是真的自封經脈,不如直接讓老夫和他打上一場!”
肖靈心情本來就糟透了,見這老頭還在那裏糾纏不休,豎著眉毛往前走了一步,正欲再說些什麼,卻被許雲在後麵拉了一把。
這一拉的力氣很有些大,肖靈一時沒有站穩,向後一跌,正好落在許大掌門的懷裏。
“抱歉,葉莊主,我說過不會讓任何人傷他。你如果一定要找人打一場,我會代他奉陪。”許雲牢牢抱住了肖靈,“因為他已經是我的人了。”
這席話,配合這個動作,意思再明白不過。
舉座皆驚。
在場這麼多圍觀之人,看到這一幕,當即石化了一大半。
許雲卻仿佛還嫌不夠震撼似的,又低頭在驚呆了的肖靈微張的唇上吻了一口。
嗑呲喀啦,另外一半也石化了。
半晌後肖靈才反應過來,猛地一把推開許雲,又驚又羞又惱又怒,“你又瘋了嗎!”大庭廣眾,這麼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