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讓開,讓我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丁五味扒開床前圍著的那一群女人,隻見床上躺著一個黝黑的男人,麵色發紫,口角流涎,最嚴重的是他現在開始抽搐。
“不好!”這樣抽下去怕是會咬傷自己的舌頭。
丁五味見狀,朝四周看了看,拿起晾衣架上的白布就塞進了王大奇的嘴巴裏。
經過了一番兵荒馬亂,這房間裏也總算是平靜了下來。剛剛的那一幕大家都還印象深刻,再也沒人質疑丁五味的醫術了。
“他這受傷多長時間了。”
“快十天了。”
答話的是王大奇的妻子,大夥也就叫她王嬸子,這本名倒沒有多少人知道了。
“怎麼傷的?”
“那一天他去山上砍柴,說好的一個時辰就會回來的,我左等右等他也沒回來,我就上山去找他,後來就發現他倒在了草叢裏,左邊身子上都是傷口。”
“看過大夫了沒?”
“嗯,當天我們就去秦家藥鋪請了大夫過來,大夫說他是因為流血過多導致的昏迷,開了幾幅藥就走了,這昨天他還起來吃了半碗飯,可今天早上就——”
“那天請的大夫開的單子你還留著嗎?”
“在在在,”王嬸子連忙將單子從自己的胸前掏了出來,不好意思的說道,“我就是個村婦,大字不識幾個,怕單子搞沒了耽擱了當家的病情,我一直都貼身帶著。”
丁五味接過單子一看,這藥方開的要也是中規中矩,這單子中的白芨以及三七也確實是止血的良藥。
可是如今他這個情況,這口角流涎,如此的抽搐,這明顯就是“七日風”的症狀呀。可這七日風一直以來就算是一個難症。
“還有藥渣嗎?”
“藥渣——”
“在廚房,今天早上的我還沒來得及倒了。”
“那你帶我去看看。”
“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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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三個人離開之後,楚天佑這才開口詢問這“七日風”的病症。
“這七日風呀,的確棘手,就連我這麼多年闖蕩江湖,也是第一次遇見。”
“這症狀呢最開始也就是全身的乏力,頭暈,緊接著便會出現像張口困難、抽搐這樣一係列的病症。最難的是,得了這種病一般也都是聽天由命了。”
白珊珊還是第一次聽說這七日風,對於丁五味的醫術,她可是一直都很看得起的。
“那五味哥,連你都覺得棘手,那就真的是沒有辦法了嗎?”
想到剛剛那人的神情,頓時就萎靡了下來,白珊珊也是於心不忍,那人還有三個年幼的孩子呢,要是沒了,留下他們孤兒寡母可怎麼過呀!
“這有些時候,大夫不是萬能的。我也很同情甚至極其的希望自己可以救了他的性命,隻是可惜,我爹多年行醫,對於這種病症仍然是束手無策,都隻能是盡人事聽天命。”
“哎,要是剛剛那個人真的沒了,那個家可能也散了。”
“對了,我想起來一事差點兒就讓你們給打岔忘記了,你們還記得宋家藥鋪賣假藥害死了一個人的事情嗎?”
“當然記得,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我剛剛不是去看那藥渣子嘛,這藥渣裏麵的劑量都是正確的,可這裏麵獨獨有一味藥材它是假的。”
“什麼?”楚天佑大驚,“你是說白芨?”
丁五味搖搖頭,“不是,是三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