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了,也罷,總歸是我害了那些人,如今也算是一報還一報了。”

梁佳穎說完,嘴角流下了一絲血跡。

她服毒了。

也許梁佳穎在潛意識裏已經預料到了有這一天,在自己的一副翡翠耳環上,她早已備好了毒藥,就算是死,也該她自我了斷,隻是沒有想到這一天來的這麼快。

若有來世,也許在那個時候,希望再也不要見到司馬玉龍。

沒有了那一份執念,就不會偏執到走上了自己都不願意見的不歸路。

她也曾經是這京城最耀眼的大家閨秀,賢良淑德是多少人的典範,曾經也是那個連螞蟻都不願殺生之人,可經曆了後宅一次又一次的廝殺,再到如今的麵不改色便可要人性命,如果有來生——

妾身隻願投身於尋常百姓家,有爹娘傾心愛護,有哥哥姊妹一同長大,冬時賞雪,夏時乘涼,待到及笈之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三書六禮,風光大嫁,相夫教子,琴瑟和鳴,也得一個普通女人的幸福。

斷然不會如今日這般,無子無寵,空將大好年華蹉跎在這一眼望不到底的深宮之中。

“小姐——”

翠竹大喊,她從小就陪在了梁佳穎身邊,說是下人,其實要比家裏那幾個庶姐妹和她關係來的更為親切,在翠竹眼裏,梁佳穎不僅僅是小姐,說句大不敬的,更像是她的姐姐一樣。

“小姐,您慢些走,奴婢來找您了。”

說完,一根金簪子刺向了她的胸口。這隻簪子還是梁佳穎賞給她的,簪子上刻的是桃花,因為她沒進梁府之前乳名桃花啊!她的小姐啊,她一直都不舍得戴,現在也算是物盡其用了吧!

望著眼前倒下的主仆兩,司馬玉龍看了許久,眼前的這個女人,若不是一念之差,也不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國主,臣教女不善,是臣重罪,隻是,如今她已……還請國主您給個恩典讓我能把她安葬,也算是全了我們父女情分。”

梁德君抹了一把老淚,他是中年才得了這個女兒的,從小到大這個閨女也是最得他的心,可沒有想到,她竟然走到了今天這個地步。眼睜睜的白發人送黑發人,讓他於心何忍。隻是佳穎她這人證物證俱全,就算是他這個當父親的想要救她,也真是無能為力,總是要顧及梁家上上下下幾十口人的性命的。

“臣知道,佳穎她謀害王後娘娘,罪不可赦,如今她已伏法,還請您讓奴才另擇一塊地,將她葬了吧。國主,奴才求您了!”

“準!”

“謝國主!”

至於後續,據說梁德君將梁佳穎埋在了京郊一座佛寺的旁邊,連碑文上的名字都沒有刻,隻是以梁氏代替。

梁德君的夫人得知自己的女人沒了,當晚就倒下了高熱不退。

梁德君終究是不忍心這個女兒死後就這樣被遺忘,偷偷的囑咐了梁家的一房遠方親戚,讓他們逢年過節祭祀,也免得她一個人孤苦伶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