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薰衣草香,在這炎熱的秋天裏散發著讓人沉迷的香氣。如同毒蠱一般迷醉,散在幹燥的空氣裏。即使快要入冬的秋季,也沒有發現任何快要入冬的訊息。
菁竹影穿著一件短袖衫,戴著黑框眼鏡;黑色的長發高高束起,立在腦後;光潔的長腿駕到矮凳上,手指畫著ipad玩找你妹。
電風扇將菁竹影的劉海吹起,露出白希的額頭。菁竹影的眼眸低垂,雖說眼睛在看著腿間的書,但是思想不知飄窗了多遠。
菁竹影依舊記得,在貝昭夜問自己如何處置紅菱的時候。眼神邪魅,雖說表麵看起來溫柔脈脈,可是眸子深處的那道利光還是讓菁竹影忍不住打了一個顫栗。
第二天一大早,菁竹影還是不放心,披了一件單衣就往關著紅菱的監獄走去。清晨的陽光的未出來,晨霧彌漫在整個大地。門外的薰衣草葉上沾了些許水露,小小的紫色花瓣嬌豔欲滴。
菁竹影懷著急促的心情,腳下的步子不知不覺變的越來越快。來到監牢前,默念著隱形魔法走進去。剛走進去,菁竹影便開始打顫。監獄裏麵更加的陰冷,更加寒氣逼人。看著監獄裏麵關著的人,無一不蜷縮在角落,低著頭,護著身子保存著體溫。
他們無一不頭發髒亂,衣服襤褸不堪。菁竹影把披在自己身上的單衣攏了攏,不知道紅菱在這裏是不是更加的難過。菁竹影剛來的時候,第一個認識的朋友就是紅菱。。。那個女孩很可愛,總是記得掛心自己。在這個陌生的國度裏,紅菱恐怕是自己唯一可以相信的人了。可是。。。為什麼?自己唯一相信的人都會害自己?
菁竹影停駐了腳步,看向自己左手邊監獄裏的那個人。黑色的長發淩亂不堪,原先鮮豔的紅衣變得破爛不堪;皮膚上還有著深紅色凝固的血液,白希的臉上沾染了些許灰塵;在這個陰暗的地牢裏,紅菱坐在房中間;隨著出升的太陽,金色的陽光映照在紅菱的淩亂的黑發上,紅菱好看的側臉上,紅菱的紅衣上;曾經這個女子站在風中,飄揚的紅衣和青春幹淨的臉龐。。。
菁竹影默念著解除魔法,將那一圈圈環繞在地牢上的魔鏈斷開。隨著一串清脆的掉地的聲音,菁竹影推開門。“吱呀”一聲,紅菱原先靠在膝蓋頭上的頭突然抬起來。看著緩步走進來的菁竹影,長發過肩;臉上呆著不經意的微笑,連菁竹影自己也沒想到,自己的麵無表情竟是呆著微微的笑的;地牢裏的陰冷的風吹起她的劉海,白色的長裙一塵不染;風輕輕的吹搖著裙擺,露出她白色的步鞋;
菁竹影站在紅菱麵前,紅菱抬著頭,瞳眸似乎泛著一泛水光。菁竹影張張口,卻發現不應該說些什麼。隻是緩緩蹲下來,在紅菱的目光下,與紅菱對視著。菁竹影努努嘴,垂下眼簾,突然覺得有些違心,紅菱是因為自己才這麼的破敗不堪的。。。
良久,菁竹影突然聽見一聲輕笑。抬起眼來,才看見紅菱在笑。這種笑容,與貝昭夜勝券在握神似。但紅菱的這個笑容裏多了一絲狡黠詭異。
“是來看我笑話的麼?”紅菱“哧”了一聲,不屑的表情有著些許高傲不屈。
“沒···沒有。”菁竹影慌忙解釋,紅菱的眼神步步緊逼,似乎想從菁竹影慌亂的眼神中找出一絲的嘲笑,可是,看到的卻是慢慢的愧疚和難受。
菁竹影突然握住紅菱的手,搖著頭:“貝昭夜說你要毒害我!這不可能!不可能的對不對?”
紅菱笑著輕輕把手從菁竹影的手中抽出來:“是啊!是我毒害你。。。”
“怎麼可能呢?紅菱在我來到這個陌生的國都的時候,第一個認識你,最關心我的,也是你。對我最好的,是你,一直在我身邊的也是你。。。這樣的紅菱怎麼會對我下毒呢?”菁竹影說著說著,竟脆弱的流下淚來。白色的群擺輕輕拂動,額前的劉海露出一片光鮮的額頭。
紅菱就這樣望著菁竹影,身體不知覺的有些顫抖:“是啊,我就是這樣一個虛偽的人,表麵上對你好,其實想方設法的要毒害你。嗬嗬,可憐你閱人無數,竟然無法看透我對你的陰謀。”紅菱語氣嘲諷,淡淡的隱忍。
菁竹影隻是望著紅菱的笑容,心髒就想被人生生的挖出來,盡情蹂躪一般。
“對不起。”菁竹影的聲音很輕很輕,要不是仔細聽的話,根本聽不到。
“你有什麼要對不起的。”紅菱輕哼一聲,不屑地回道。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原來我讓你如此的憤恨,憤恨的想讓我死亡。”菁竹影手上變出一把匕首,托起紅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