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武器就已經很危險了。”你的魅力已經足以征服一切。
喬納德『露』出愉快的笑容,無視某個礙事的豆芽菜,單手搭上阿什利的肩膀,“說到槍,我這裏有一些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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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爽的夜風吹拂阿什利淡金『色』的半長發,他眼簾微合遮住灰『色』的漂亮眼睛,臉上帶著不明顯的溫柔。
“我以為你會在臥室裏守著朋友一整晚。”高挑英俊的少年人走進『露』台,坐到阿什利旁邊的編織躺椅上。
“博伊德已經脫離危險,並不需要我隨時看顧。”好友雖然虛弱但絕不是個瓷娃娃,阿什利並不覺得自己應該像護工一樣照看對方。
“有趣的友誼,我還以為你會像雞媽媽護雞仔似的把他護在翅膀下麵。”喬納德說話稱得上刻薄,不過阿什利並沒有生氣,很多人都對他們的友誼有所誤解,這不是第一次了。
“我和博伊德是相互扶持的朋友,他並不是我的所有物,我也不需要對他的每一個行為負責。現在他很安全,我也有權來享受私人空間。”海風更大了,淺金『色』的發絲吹拂過臉頰有種特殊的癢意。
喬納德忽然覺得今晚的月『色』太『迷』人,沐浴月光的這個男人也太吸引。他不由得屏住呼吸,想象著這個男人在灑滿月光的海水裏暢遊,仿佛生怕呼吸重一點就驚擾了月下的海精靈。
舒服的沉默在靜謐的空間裏流淌,直到阿什利起身才打破,“我可以看看你的收藏嗎?洛克菲勒先生。”
喬納德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居然看得入神了,在意識到這點後少年的心怦怦跳動,速度快得要蹦出胸腔。
好半天才找回聲音,他聽見自己說,“你可以叫我喬,跟我來吧。”
順著巴洛特風格的長廊一直向前,穿過簡約大氣的會客廳,來到豪華舒適的書房。
阿什利看對方觸動某個隱秘的開關後,背後的牆緩緩滑動,『露』出漆黑的內部。疑心自己即將看見什麼私人場所,有些猶豫。
“我這麼進去,沒問題嗎?”
“當然。”喬納德有些得意地說道,“一些小玩具。”
昏暗的收藏室空間卻相當大,阿什利舉著一盞煤油燈跟在少年身後,如豆的燈火照亮一小圈空間,令他可以看清喬納德的小玩具們。
仿佛一場槍·支演變史,獵·槍、步·槍、左輪……各『色』致命武器按照生產地和年代順序整齊碼好,這裏是一個小型軍火庫!
簡直聳人聽聞!便是流傳在倫敦街頭的殺人者傳說也不會比這更可怕了——卑賤的黑奴膽敢勾結外人謀害上等人家的小姐!還有比這更可怕的嗎?
克萊頓城的上等人家誰沒有成百黑奴?誰不需要黑奴種棉花、料理家務、清掃馬廄?
一時間小城轟動了,常年無人問津的法庭被人群用滿,高貴的太太小姐們早早占了位置,因觀看人數眾多紳士們隻能發揚風格選擇站席。
陪審團身著黑衣入席,三位法官依次就座,在手持聖經宣誓後,庭審開始了。
“女士們,先生們,我們今天齊聚此地,是為了一樁駭人聽聞的惡事!黑奴亨利夥同流浪黑人科朗謀害貝克爾小姐!我的當事人約翰·威爾率先發言,雄渾有力的男高音在法庭中回『蕩』,給人莫名的信服力。眾人還沒聽證人證詞就先信了幾分。“黑奴亨利背棄慷慨賜予他和平生活的主人,割斷貝克爾小姐的馬車車軸,再讓埋伏在貝克爾小姐馬車前進道路中的科朗趁機行凶……”
隨著律師的陳述,女士先生們仿佛都被帶到了那天危險的情境裏,驚呼和低語此起彼伏。
“太可怕了!”
“一個家裏黑人居然和流浪黑人同流合汙,這是跟我們權威的巨大挑釁。”
“亨利好歹也服侍威爾克斯家多年了,怎麼這麼想不開。”
“幸好阿什利及時趕到,不然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情!”
“黑鬼都是貪婪又愚蠢!”
“把他們都絞死!”
旁聽席上議論紛紛,所有人都相信律師的指控,沒有一句質疑的聲音。老牌上等人家威爾克斯指控黑鬼作惡,有什麼可質疑的呢?該相信誰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