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風一動不動,隻是細看,背影有些顫抖。
城北葉家的鬆石院裏,葉老夫人卻是震驚的差點合不上嘴,隻看著下麵的葉端,又問了一遍:“伯庸,你說什麼我沒聽清楚,你再說一遍?”
葉端麵色平靜重複道:“兒子做主把子湄的婚事定下了,是城南顧府顧相的長公子。”葉老夫人麵色抖動道:“你父親知道嗎?”
葉端答道:“尚未稟告父親,兒子想著兒女婚嫁之事應該先知會您,就先來告訴您了。”葉老夫人看著葉端,突然變臉道:“先知會我?你都定下了才來知會我,我不同意,你可知道你父親如何評價那顧風的兒子?”
葉端搖搖頭道:“沒聽父親說起過。”葉老夫人歎口氣,說道:“這兩年子湄婚事不順,我私下和你父親商議過,曾談到顧家的這個兒子,你父親當時說他心思深沉,絕不是良配,所以我從沒考慮過他。可如今你竟然不聲不響就定下了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葉端眼神微閃,頓了一下答道:“是顧相親自找到兒子,跟兒子提的,一心為其子求娶子湄。兒子看他態度誠懇,極為誠摯,就應下了。兒子覺得這婚事沒什麼問題,就這樣吧,兒子還有公事,就先退下了。”說完,迅速離開,葉老夫人直接呆在那裏。
下午葉子湄和葉子棋來請安,葉老夫人以要拜觀音為由,沒有見他們,兄妹二人也沒有多想。
等晚上,葉老學士從外麵回來用完膳,就剩老夫妻二人時,葉老夫人跟葉老學士說起了這樁婚事,誰知葉老學士竟然沒有出聲反對。
葉老夫人有些驚訝,問道:“你之前不是說那顧風的兒子心思深沉,不是良配嗎?如今怎麼不吱聲了?”
葉老學士摸了摸胡子,沉吟了一會兒,說道:“顧風親自出馬,替兒子求娶,那還可以考慮。”葉老夫人更加納悶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那顧家可是水深的厲害,再加上榮安公主府裏的那個,日後有的鬧了,你父子二人到底怎麼想的?”
葉老學士頓了一下,說道:“你可知子湄一直以來為何婚事不順?”葉老夫人說起這個就生氣:“那些人無非是忌諱子湄年幼失母……”
葉老學士出聲打斷:“夫人想錯了,並不是為此。老夫曾私下查探過,這背後每次都是有人暗中動手腳,但是手腳幹淨漂亮,留不下把柄。”葉老夫人一驚,失聲道:“不會是顧家動的手腳吧?”
葉老學士點頭道:“可不是?後生可畏啊,就是那顧風的長子。老夫起初本以為他會來提親,誰知一直未見,就以為是顧風不同意,現在看來嘛,這樁婚事還是可以的。”
葉老夫人有些擔心:“他年紀輕輕,如此心思,子湄日後……”葉老學士道:“他顧府一心求娶,我葉家又不是低頭嫁女,怕什麼?”葉老夫人這才有些放心。
葉老學士沒說出口的是,他的暗衛曾無意看到顧南城在遠處偷偷看自家孫女,既然是真的有心,就算顧府水深又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