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煽風點火的事,我並非遠在美洲遙控,而是直接秘密返回歐洲,潛伏在布魯日港裏。
這裏是距離倫敦最近的港口,又不在英國的控製範圍之下,是絕對意義上最好的潛伏場所。
在航行過來的路上,九鬼政孝就曾經問過我,我們這樣做會不會讓德雷克更加煎熬?會不會火上澆油?
我笑了笑,望著倫敦的方向輕聲道:“他一定會受些皮肉之苦,但是性命無憂的。”
九鬼政孝不太明白:“我們這次對英國的中傷不可謂不深,女王不會遷怒於他嗎?”
我搖頭道:“伊麗莎白雖然是個女人,但是格局上遠超一般的男人。她是個偉人,所以盡管她會生氣、會發怒,卻不會因此去動那些不該動的人。”
九鬼政孝仍是不太明白,但卻沒有再問。我其實也理解他的疑惑,以己度人,換了是我們自己,隻怕也會怒火中燒、殺雞儆猴的吧。
所以我準備用事實去服他,讓他看到、聽到,比什麼解釋都強。
而從反饋回來的消息來看,似乎和我估計的總體相差不多。
伊麗莎白從各種渠道得到了民間發生異動的消息,怒不可遏。
她立即將德雷克“請到”了威斯敏斯特宮,質問這件事的起因。
德雷克一方麵心中有氣,另一方麵確實不知道下麵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便強硬的回懟了伊麗莎白。
據當時伊麗莎白還能忍耐的保持著風度,但是在將德雷克送走之後,伊麗莎白憤怒的摔掉了不少家具!
侍女們進入收拾打掃,擺好一次,她摔一次。一連三次,侍女們都不敢進去了。
但據道消息,作為親人加貼身秘書的伊莎貝拉卻堅持讓侍女再次將一切複位,而且明確安排——女王砸幾次,就恢複幾次。
果然,在第四次複位的時候,伊麗莎白不再瘋狂,而是叫了伊莎貝拉進去。
至於他們怎麼了些什麼,這個我們無從得知。盡管我們的情報網遍布整個倫敦,但是在女王的寢室裏,的確是沒有安插眼線的。
第二,整個威斯敏斯特宮異常安靜,盡管民眾們鬧的越來越激烈,但卻得不到王室的任何回應。
不少人開始心存疑慮——王室對這麼大規模的動作不可能視而不見,但是沒有回應是怎麼回事?莫非有什麼私下的動作不成?
就這樣,參與了騷亂的民眾在忐忑不安中度過了漫長的一夜,到了第三早上,整個倫敦城都收到王室的通告!
“爾等的意願女王已經知悉,相關問題必當在恰當時機被解釋清晰。騷亂不可再持續,對之前的不敬之罪,女王寬仁不再追究。但自此時起再有鬧事者,定當嚴懲不貸!”
雖然通告整體上更長,但基本核心思想就是這個意思。
接到通告之後,民眾們的情緒開始兩極分化。
有的人覺得女王的對,不管有多大的事,她最終給大家一個解釋就行,作為臣民卻不該再鬧了。
但也有些人認為,這份通告措辭傲慢、態度蠻橫,對民眾的訴求非常冷漠,於是這部分人開始怒火更盛!
而這兩類人在群體上有著明顯的區分——前一種以農民和手工業者為主。這些人其實就是跟風起哄,沒有什麼具體的訴求。
而愈演愈烈的則是以海運行會、大型商會和種植園主為骨幹力量,他們的訴求也是十分清晰明確——
隨著德雷克被免職處理,一大批英國海軍將領開始人心惶惶,擔心自己成為下一個德雷克。
畢竟傳奇的弗朗西斯*德雷克可是國家英雄,在英西大戰為首的戰鬥中立了大功的人。
可是現在的情況是連他都因為一次不清、道不明的所謂“失誤”遭到了嚴重的處理,那其他人呢?誰還敢再往上衝?
這種心態導致的直接結果,便是整個英國的海商航線防禦力驟減,除了自身原因有嚴重關切的利益在其中的貿易之外,別的商船隊都隻能在戰艦隊的“眼神防守”之下近乎裸*奔的遠洋海外!
據商業同業協會統計,近兩個月受到襲擊的商船隊較之前上升了足有三成,而且數量還在不斷攀升!
這才是影響到那批實業者怒火的根本原因。因此在王室發出通告之後,這部分人不但沒有平息怒火,反而因為王室的不作為而怒火更盛!
一些人甚至憤怒的提出了控訴,他們認為自己每年利潤的三成都用作給國家的上稅,理應獲得國家的支持。如果眼前的情況繼續,那他們就沒必要再上稅給國家,自己武裝起來保護自己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