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威尼斯靜靜的等待了十天,沒有出現其他的聲音,西班牙依然在和奧斯曼扯皮,都認為是對方的問題。
既然他們這麼相愛相殺,那我就不瞎操心了。立夏之前,艦隊從威尼斯出發,準備返回倫敦。
那些西班牙資助的金幣已經分批運走,我們的艦隊沒有任何壓力,便走的十分瀟灑閑雅。
當然,走之前我還專門從威尼斯購買了一些禮物,準備帶回英國,跟一些人必要的走動還是不能少的。
駛出地中海時已是暮春時節,經過塞維利亞附近時,我讓墨留在本地的探子回報消息稱,目前西班牙乃至歐洲大*陸最火爆的事情有兩件。
一件事便是最近炒作的沸沸揚揚的黃金大劫案,另一件便是令人哭笑不得的“土豆入侵”事件。
說到土豆入侵,絕對是人類發展史上的重大烏龍事件之一。原產自安第斯山脈的土豆從“出世”的一刻起,就開始飽受世人爭議,但最終卻成功征服了大多數人的胃口,成為世界上第四大種類的糧食。
今年春天,從新大*陸回來的航海家將土豆帶到了意大利和英國,之後流轉到比利時、德國、奧地利和法國。
人們一開始對這種新奇的植物十分感興趣,一如其他新物種的傳入,都會在上至王室、下至市井掀起一股流行的熱潮。
在西班牙,人們把土豆當做觀賞植物,喜歡土豆花的花期長、香味濃,王公貴族們人人都以在家栽培土豆花為風尚。
可是在法國等國家,人們對土豆的態度卻十分不友好,法國攝政王凱瑟琳下令宣布土豆是帶來麻風病的種子,是“惡魔的蘋果”,被禁止在全法國種植。
在英國土豆也遭遇了滑鐵盧——英國女王拿到這件貢品之後,看著它醜惡的形象百思不得其解,最後交給了宮廷禦廚。
這位禦廚估計也是個學院派,一上來先把長的最難看的土豆的根扔掉了,留下了結著幽香華頓的苗和葉,用盡渾身解數,給包括女王伊麗莎白一世在內的貴人們做了一頓大餐。
這結果嘛自然是滿紙荒唐言,一把辛酸淚,土豆全國被禁不說,帶回土豆的拉雷格爵士更是被懷疑忠誠方麵出了問題,這幾天正在被審查,這當真是比竇娥還冤!
可是拉雷格又能說什麼呢?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隻是他一顆忠心,卻換回如此結果,隻覺得心裏絕望,卻無話可說。
我聽了這消息後差點兒噴飯!這幫不厚道的英國人,他們那薄如紙的菜譜上,有一半是靠著土豆撐起來的——炸魚薯條——今天居然要給土豆的發現者挖墳,真是秀逗透了。
所以我下令,加快航速,以最快的速度趕往倫敦,我要給拉雷格爵士——不!給土豆正名!
初夏的威斯敏斯特宮綠意盎然,在英國,植被就像人們的呼吸和麵包一樣重要。
“墨西哥侯爵,你讓我十分為難啊!”伊麗莎白一世坐在會客廳的椅子上,微微皺著眉頭說道:“你說說看,你再次立了這麼大的功勞,希望得到什麼樣的賞賜呢?”
我當然知道,她指的是我以奪回自己的“封地”為餌、將西班牙海軍主力吸引到新大陸的事情。
對此我沒什麼好說的,伊麗莎白一世既然決定這麼做,那就是做好了各種準備的。而且所謂的賞賜,對我而言其實也沒有什麼吸引力,能夠借著她的名頭做很多事,這已經讓我受益匪淺了。
於是我躬身行了個紳士禮道:“女王陛下,您賜給我的一花一木都是至寶,我衷心摯愛,並不挑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