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點開短信,看到裏麵的照片時,她的瞳孔怵然一縮。 結婚證…… 是喬禦琛和安然的結婚證。 她搖頭,不……不可能。 再仔細看了一遍,沒錯的。 她雙手捂著耳朵尖叫。 經過的護士聽到聲音推開門進來:“安小姐,你沒事吧。” 她拿起手機就摔向護士:“滾,滾出去。” 護士嚇了一跳,連忙離開。 安心撕心裂肺的痛哭,不可能,禦琛怎麼可能會跟安然結婚。 不可能的。 她下床,踉蹌著撲到地上,抓起手機,撥打了路月的電話。 “媽,媽,怎麼辦,禦琛和安然結婚了,他們結婚了。” “什麼?”路月也是震驚了一下:“你是不是弄錯了。” “結婚證我都看到了,怎麼會弄錯,媽,禦琛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苦苦的等了他四年,他為什麼卻跟別人結婚了,媽,你告訴我,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禦琛為什麼要傷害我,這對我,不公平啊。” 路月咬牙:“你別哭了,哭有什麼用,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我們就要想辦法解決,安然……這個賤人,咱們來日方長。” “可是他們已經結婚了。” “傻丫頭,你急什麼,結婚了,難道就不能離婚?隻要你把禦琛的心給我守住了,就還有機會,別忘了,禦琛對你有愧疚,他結婚了卻不敢告訴你,就是最好的證明。” 安心握拳:“那我現在該怎麼做。” “靜觀其變,記住,男人最討厭纏人的女人,你不要太任性。” “可是……” “聽我的。” 安心不再說什麼。 “我馬上就到醫院了,你穩住自己的情緒,安然那個賤人,之所以告訴你這件事兒,就是為了讓你發狂的,等著,我去跟你一起研究對策,有事兒媽扛著,你就給我養好身體,等著做你的喬家女主人就可以了,他們結婚了不可怕,我一定會找到辦法讓他們離婚的。” 安心鬆了口氣:“好。” 中午,安然正要吃午飯,門口響起了敲門聲。 安然應了一聲:“請進。” 門口,傅儒初手捧著一束百合花走了進來。 他麵上帶著柔和的笑容:“安小姐,今天感覺怎麼樣?” “傅先生,怎麼是你。” 傅儒初抿唇遞上鮮花:“中午正好沒什麼事兒,所以過來看看你,表達一下我這個鄰居的善意。” 安然不禁一笑:“哇,好漂亮的鮮花。” 她雙手接過,嗅了嗅:“真香啊。” “現在呢,是人比花嬌。” 她不好意思了一下:“傅先生一向都這麼會說話嗎?” “這算是會說話嗎?”他有些納悶:“你不知道自己長的很美嗎?” 安然的手不自覺的摸了摸臉頰,痛。 “我今天都沒敢照鏡子,應該腫成豬頭了吧。” “我沒見過這麼美的豬頭,今天正好開一下眼界。” 安然噗嗤一笑,“沒想到傅先生很幽默。” “生活太無趣,若是人生也活的那麼無趣,就太浪費我們的生命了。” 安然點頭,真有道理。 “傅先生,吃過午飯了嗎?” “還沒。” “那要不要一起吃?” 他看了一眼她桌上的午餐,笑:“還是算了,跟病人搶飯吃,不太合適。” 安然抿唇:“我家阿姨做的太多了,反正我也吃不完的。” 傅儒初淡淡的勾了勾唇角:“那你也得多吃點,你太瘦了,昨天我抱你的時候,以為抱的隻是一根羽毛。” 安然臉瞬間紅了,他抱她的? 她完全不知道。 “傅先生,是想誇讚自己力氣大吧。” 傅儒初也是笑了:“被你看出來了。” 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安小姐,你好好休息,我還有事兒,先走了。” “好,那……謝謝你來看我,等我出院,請你吃飯。” “一言為定,別賴賬。” 安然抿唇,點頭:“傅先生慢走。” 傅儒初離開後,安然低頭看著懷中的百合,唇角淺淺的揚起。 收到花的感覺……還真是不錯。 下午,她一覺醒來,葉知秋來陪了她兩個小時。 聽說傅儒初來探望過她,葉知秋忙道:“我昨晚說的話,你沒忘記吧。” “什麼?” “離傅儒初遠點兒啊,這個男人,幾年前,空降北城,隻這幾年的時間,就把公司經營的幾乎可以跟一線企業匹敵,他的本事可以想見,跟這樣的人談感情,我怕你被啃的骨頭都不剩。” “你呀,就是瞎擔心,我身上有什麼值得他啃的價值?今天,人家是善意來探望我,我總不能把人家攆出去吧,再說,人家還是我的救命恩人呢。” 葉知秋隱約有些擔心,傅儒初可不是個愛多管閑事的人。 這次,他救了安然就已經很讓自己吃驚了,現在竟然還來探望安然…… 他不擔心才怪。 喬禦琛來的時候,已經晚上八點多了。 安然正坐著,支在飯桌上學習。 見到喬禦琛,她的表情有些誇張,“你怎麼又來了。” “陪床。” 他沒多說別的廢話,就走到了她身邊坐下,放下了手中的水果。 “吃什麼?山竹?香蕉?” 安然納悶的望著他,這個男人……到底什麼意思呀。 見她沒有做聲,他淡定的拿起山竹剝了起來:“那就它吧。” 安然望著他熟練的將山竹剝開遞給她。 她抬眸看向他:“喬禦琛,你能告訴我,你的目的嗎?我沒有你想的那麼聰明,如果你有什麼目的,可以直說。” 喬禦琛冷眼:“我來陪床能有什麼目的,難不成讓你晚上一個人睡在這裏,自生自滅?” “這難道不是應該的事情嗎?” “我現在還是你的丈夫,如果你想自生自滅,就等我們離婚以後再說吧,”他將山竹塞進她手中:“吃吧。” 安然想不通,實在是想不通。 可她還是把一瓣山竹塞進了口中。 他不是來找茬的? 她今天可是把他們結婚的消息告訴了安心。 喬禦琛蹙眉:“你總這麼看著我做什麼?我臉上有什麼?” 安然搖了搖頭,將一大口山竹全都塞進了口中,低頭繼續做練習題了。 喬禦琛起身,望著她算題的樣子,很是認真。 他納悶:“你現在看這些書,有什麼用?” “沒什麼用,就是打發時間。” “你有這麼悶?” 安然也不回應。 “如果真的這麼悶,要不要我幫你介紹一份工作?” 安然愣了一下,望向他:“工作?” “去我們公司做個小文員。” 安然笑:“帝豪集團?據我所知,帝豪集團的員工,至少也得是研究生學曆,你現在是要給我這個高中學曆的人開後門?” “願不願意,一句話。” 安然看著他的臉,沉思了好久:“喬禦琛,你到底想做什麼?” “你覺得呢?” “我……我又不是你肚子裏的蛔蟲,怎麼會知道。” 喬禦琛將她手中的練習冊抓起抖了抖。 “與其天天把時間浪費在這些沒用的東西上,倒不如去做一些你力所能及的事情,難道你就不想要一份工作?” 她點頭:“想。” “那就等身體康複了,去公司報道。” 她剛要說什麼,就隻聽喬禦琛道:“別指望我會特殊照顧你,在公司裏,你是你,我是我,不要跟我扯關係,懂?” 安然冷笑,她剛剛大概是想多了:“你放心,我不至於自己給自己找麻煩。” 喬禦琛挑眉,他轉頭,看到了花瓶中的百合,挑眉。 “今天有誰來過?” 安然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這個喬禦琛,觀察力當真驚人。 “知秋。” “這個葉知秋,對你當真沒有那方麵的想法?” 安然看他,臉色冷冷的:“沒有,我不是他喜歡的類型。” “他說的?男人都是很口是心非的。” 安然有些無奈:“這個問題,我最後再回答一次,我跟葉知秋之間,隻有比友情更深一點的兄妹情誼,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他因為我的身世可憐,所以很照顧我。他有過深愛的女朋友,所以我清楚,我的確不是他喜歡的類型。而我也有過男朋友,他也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喬禦琛勾唇,冷笑一聲:“喜歡的類型?” 他翹起二郎腿,雙手交疊在膝蓋上:“你喜歡什麼樣的類型?” “你這問題,很奇怪。” “奇怪?隨便聊聊而已,我跟你兩個人在房間裏,除了聊天和做運動,還能做什麼?難不成,你想讓我跟你做運動?” 他說著,眉心微挑,眼波間有曖昧。 安然將被子往身上扯了扯:“我現在是病人,你竟然還敢想那種事情,你還有沒有人性啊。” “我想哪種事情了?仰臥起坐也是運動,你確定不是你想太多?” 安然臉有些微的紅,卑鄙,他分明說的就不是這個意思。 喬禦琛看到她難得的表情變化,心下有些竊喜,這個女人,也不是那麼難對付。 “選吧,是聊天,還是做運動。” 安然咬牙:“聊天。” “可以,現在你可以好好回答我的問題了。” 安然想了想:“我喜歡溫柔不花心、肩膀寬厚,能夠保護我的男人,他可以不用多帥,也可以沒有錢,但是……他不可以傷害我。” 傷害……喬禦琛想到了她那四年的牢獄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