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明珠捧著一束鮮豔的花兒,走進了病房。
她走到床前,將花兒放下,一臉心疼的問道:“果果,你有沒有好一點,還很疼嗎?”
雲果看向童叔,童叔在紙板上寫下了費明珠的話。
雲果搖頭:“沒你阿麼疼了,我沒事兒的,你放心去忙你的就好,不用太擔心我。”
費明珠見童叔還要寫給她看,有些驚訝道:“叔叔,果果的耳朵還沒有好嗎?”
童叔點頭:“是啊,也不知道她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恢複聽力,剛剛我問她,聽不到聲音難不難受,她竟然說,感覺世界很安靜,不過新也跟著安靜了許多,偶爾這樣安靜幾天,感覺也挺好的。”
費明珠低頭哭了起來:“叔叔,真對不起,如果昨天,我能早點到,興許就能幫果果避開這場禍了。”
“天災**,大概是小姐就注定要受這苦,你也不用自責了。”
雲果看向費明珠:“明珠,你別哭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費明珠擦了擦眼淚,坐在了床旁,握住她的手,一本正經的道:“果果,你會不會怪我。”
雲果看向童叔。
童叔打了幾個字:“問你會不會怪她。”
她笑:“跟你又沒有什麼關係,我為什麼要怪你。”
一旁,童叔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雲果莫名的,耳朵裏隱約的傳來一點點微弱的滴滴滴的聲音。
這似乎……是童叔手機的聲音。
她看向拿著手機的童叔。
童叔將手機給她看了看,拍了拍自己的心口,又往門外指了指。
雲果點了點頭。
童叔轉身出去。
病房裏,隻剩下了雲果和費明珠。
費明珠握著她的一隻手,看向她。
“幸好你沒事兒。”
她說完,才意識到,雲果聽不到。
她鬆開握著雲果的手,拿起一旁的畫板,在紙上寫下:“幸好你沒事兒。”
雲果笑了笑,望著費明珠。
她剛要說什麼。
費明珠又低頭繼續在紙上寫著什麼,可是嘴裏卻念念的道:“為什麼,那個蠢女人會失敗,為什麼孩子還在,為什麼要把我逼到今天的絕境。”
可她舉起紙板的時候,上麵卻寫著:“那個女人,一定會受到應有的懲罰的,雲總是好人,一定不會饒過她的。”
雲果看著她的臉,淡淡的扯起了嘴角,點了點頭。
想要說的話,全都咽進了腹中。
費明珠低頭繼續寫,嘴裏念念道:“我該怎麼辦,我到底該怎麼辦,我不想犯法,不想對你動手,可如果那個女人,真的把我供出來,該怎麼辦。”
她舉起畫板,笑著看向她。
畫板上寫著:“你真是找了一個可靠的男人啊。”
雲果看著她,依然在笑。
她輕輕應了一聲:“嗯,小舅舅的確很可靠,將來有一天,你也會找到你的真命天子的。”
費明珠低頭,邊寫邊道:“我的幸福,全都被你搶走了,我愛的那個人,永遠隻注視著你一個人,嗬,哪兒來的屬於我的真命天子呢。”
她舉起紙板:“會的,我們都會幸福的。”
雲果打了個哈欠:“嗯,明珠,我有些困了,得休息一下,懷孕的人,總是覺多。”
費明珠寫著:“那你休息吧,我在這裏陪你。”
雲果搖頭:“不用,你去忙你的,等我出院後,我們再聚一下,我記得,你說你有想跟我說的話的,我現在聽不到,所以等我能聽到的時候,你親口告訴我。”
費明珠低頭寫著:“好,那我先回去,回頭再來看你。”
可嘴裏卻念叨:“我跟你之間,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雲果看完她寫的字,點頭。
費明珠起身,跟她擺了擺手,離開。
她走了不過幾分鍾,童叔就走了進來。
他拿起紙板,正要些什麼的時候,隻聽雲果道:“童叔,不用寫了,我能聽到聲音了。”
“真的嗎?小姐,你知道我在說什麼嗎?”
雲果抿唇,看著他,點了點頭:“知道。”
“小魚兒,這可真的是太好了,你什麼時候開始能聽到的?”
“剛剛你手機響的時候,我就隱約聽到聲音了,你關門出去的時候,我又聽到了關門聲,然後聲音就越來越響亮……”
想到剛剛聽到的那些……可怕的話。
她的心裏一陣苦澀,緊緊的握住拳,看向童叔笑了笑。
或許,是老天爺看她真的太蠢,所以,想要幫她一把吧。
“這可真是天大的好事兒,我要打給少爺,告訴他這個好消息。”
雲果沒有說什麼,躺在病床上,轉頭望向窗外。
曾經年少時,她有兩個最好的朋友,一個叫曼曼,一個叫明珠。
她們曾經一起坐在月下發誓,要做一輩子的好朋友。
可後來……
嗬,沒有見過陽光的誓言,大概也算不得是誓言吧。